江淮笙看起来如遭雷劈,我并不关心医生说的话。
失心不失心我自己能不知道吗?
看起来似乎是周围的人一直都在变化,而我还停留在原地一般。
“时安寻。”江淮笙看着我哑然失笑,“我还没疯,你先疯了吗?”
我愣住了,江淮笙在说什么胡话。
我矢口否认:“江淮笙,这群蜡像人真的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吗?他们说的一定是对的吗?”
我自认为自己说话条理还算清晰,我知道我自己真的没有疯。
尽管周围的人都这么说。
但是我要是和他们一样都矢口否认我自己,顺从他们的思想,我还是否算一个人?
我还有自己的思考吗?
江淮笙垂下眼皮,他似乎有点失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我看着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疑惑难免生根发芽。
我摇了摇头,赶快把这种想法丢出了我的大脑。
一个异乡之人,在一个千奇百怪的世界,不相信自己,我还能相信谁?
江淮笙叹了一口气,最后他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一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抬着头和他对视,江淮笙宽大的手掌很是用力的揉了揉我的脑袋。
“时安寻,你一定不会疯的。”
我从江淮笙的眼里看到了藏不住的偏执,他好像比我自己还害怕我疯掉。
“以前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好好待在我身边吧,哪里也不要去。”
江淮笙自我洗脑似的对着我这样说。
我很是不理解他的这番话,江淮笙要和我计较什么?刚刚在浴室里的事情我还没和他计较呢……
一想起刚刚,我就脸色通红,立马转移了话题。
为了稳定他的情绪我并没有反驳他,只是点点头表示回应。
我的脑袋又迎来一阵阵疼痛,腿骨头像是被打碎了一般,痛得我一瞬间眼泪直流。
我的身体比我麻木的大脑先反应过来,眼泪就和关不住的水闸一般,奔涌而出。
我的大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经历,麻木不仁的接受着这样的状态。
我的灵魂似乎要随着风飘走了一样。
这冷风一刮,就像是钻进了我的骨头缝里一样,它们疯狂而又不讲道理一般往里面钻。
我只知道钻心的疼,我神情恍惚,人类本来的求生欲望让我喊出江淮笙的名字。
“江淮笙,我好痛……”
江淮笙赶忙坐下来,把我抱进怀里。
他用被子裹紧我,我忍不住的嚎叫起来。
悲恸席卷而来,我的心脏骤停,眼前涌现出江淮笙对着我施暴的每一个场景。
我想起来了,就是江淮笙……
我的腿就是被他打断了的……
江淮笙,你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腿。
我满脑子都是这个疑问,我想要问出口,但是没有机会,剧烈的疼痛只让我顾着嚎叫,什么也说不出口。
“打断他的腿,看他以后还能不能跑起来。”
江淮笙高高在上的站在台阶上,一群牛高马大,虎背熊腰的男人把我按在地上,其中一个人猛的扬起铁棍,带起一阵劲风,然后再狠狠的朝着我的腿砸下来。
江淮笙就像是一个看客,漠不关心。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昏了过去,我只知道那个拿着铁棍的人一直重复着他的动作朝着我的腿打下来。
血液高高溅起,炸了他满身都是。
记忆中的我像一只驱虫一样,蠕动着自己脆弱的身躯,冷汗直下,浸湿了我的衣物,我的头发黏糊糊的,汗水淋漓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