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不断安抚我自己。
“没关系的没关系,就是一个蜡像人而已,而且我又没有触犯规则……”
江母伸手来拉我,我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周围的所有人都目睹了我这一行为,意识到我有些失礼。
我立马解释道:“江姨,不好意思,我手有些凉。”
江母的面部表情抽搐了一下,立马又变得柔和了起来。
她把手姗姗放到腿上搭着:“这样啊,安寻要注意保暖哦。”
氛围有些尴尬凝固,江淮笙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我“哦哦”了两声,动作不是很自然的坐了下来。
江淮笙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他特地坐到了我的旁边,隔开了江母江父。
“安寻,最近学业感觉怎么样啊?”
江父的声音有些厚重和粗糙。
“一般吧。”
“前天你提的退学那件事,我还是想要劝劝你再思考思考,毕竟没学历不太好找工作。”
江父开始苦口婆心的和我数落那些不读书闯荡社会的失败例子,一脸的无奈和心酸。
我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什么?前天?”
我有些错愕。
江父的表情变得呆滞,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然后他才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我摇头说没事的这个小小的间隙,江淮笙的目光葛地和我交接上了。
一如既往的毒辣狠戾,我瞳孔微震,时间线倒退,江淮笙的记忆并没有。
他知道他父母被我害死的这件事吗?!
江淮笙会认为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意外吗?
我的心跳犹如鼓擂,再也无法平静。
桌上佳肴看得我眼花缭乱,特别反胃。
我知道,这个时候离开并不是明智之举,但至少现在我并不想见到江淮笙,尤其是他一切都还记得。
“江姨江叔,我有些不舒服,就不陪着您二老晚餐了。”
江父江母或许是看着我的脸色有些苍白,并没有为难我,而是嘱咐我好好休息。
我应了一声“好”,低着头,不再敢朝着江淮笙那边望去,匆匆忙忙回了卧室。
这一切都豁然开朗,江淮笙曾经说过,江淮闻和他一样,不是蜡像人。
再回忆江淮闻对我的态度,难道他也知道他父母的死因吗?
那么他对我的恶意也理所应当了。
我并没有打开灯,房间的布局一如既往,和我印象中的一个样,没有多大的变化。
我实在是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了,我躺在床上,裹死被子都仍然觉得冷,汲取不到一点温度。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皮子开始打架,然后我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我浅薄的意识开始慢慢回笼时是在一声推门声响起之时。
江淮笙掀开被子,冷气席卷而来,冻得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我知道是他,我想要睁开眼,一边又是强烈的困意撕扯着我。
“你是不是还记得,时安寻。”
江淮笙的口气里几乎都是肯定的意思,我被吓了一跳。
脑海里又开始回忆起江淮笙一拳又一拳朝着我挥下来的场景,我赶忙伸手去拉他的袖子。
“哥,我错了,我一定会制止这些事情的……”
我会制止这一切的发生,挽留我们之间的最后一点回忆。
这一切的恶果终将是我自食,怨不得别人,包括江淮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