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摇见状,赶紧冲到二人面前,用灵力给他们清了身上的煞气。
可他这边刚费力的清完,另外一边又有人开始自己刺自己了。
见势不妙,他只得跟木秋霆商量:“木宗主,恶灵众多,仅凭你我二人恐无法清理,现在已有不少弟子中障,在这样下去死伤更多,不如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行,就这么决定。”
撤退前,木秋霆特意看了一眼房上那黑衣人,心中自然少不了愤怒,用威胁的语气恶狠狠的警告说:“房上那人听着,我不管你是谁,日后落我手里,我定叫你百倍偿还今日这笔账。”
黑夜人立在房上从始至终镇定自若,丝毫未被他的话唬到。
直到见着木秋霆带着人彻底离开,她才用术法召回了盘桓在四周的黑色幽灵。
原本被浑浊的黑气笼罩的宅院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方才那群被逼入穷巷,险些被抓的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本就心有余悸,然现在又要面对来路不明的人,恐又要落入新的危险中,心中自是紧绷,一刻也不敢松懈的。
他们拿着剑,有意识的背靠着背挨到了一起,在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剑尖只能一致向外。
因为这个世道太险恶,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黑衣人见他们对自己所持的戒备之心极重,有伤在身的他们在表面强撑的镇定之下,其实个个都像是惊弓之鸟。
黑衣人打消了靠近他们的打算,没有多言,随手扔过去一张羊皮卷,随后飞身往下,消失在了黑夜里。
院里的人原本还在胆战心惊中,生怕这又是一个来绞杀他们的敌人。没承想这人竟一声不吭的走了,倒是叫人好生好奇他的身份。
这时,为首的一名女子随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弯腰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羊皮卷,想要弄清楚上面有什么东西。
其他人见没有什么危险,也都围了过来,盯着那张羊皮卷问道:“英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女子看着羊皮卷上用红色图标标注的几个点,眼神逐渐变得明亮有神。
最后她双手将羊皮卷啪的一合,欣喜道:“走,去渡口。”
而另一头,吃了败仗的木秋霆跟顾扶摇领着受伤的弟子门生刚回到水云阁,便被告知牢中的申氏余孽不知何时被人给救走了。
救人者不知从哪里溜进的水云阁,打晕了看管牢房的弟子,在众家弟子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救走了!
本就心情郁闷的木秋霆得知此事,当场拍案而起,气急败坏地大骂道:“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看守牢房的弟子是姜家的,可在牢房外轮流站岗的却是其他各家的子弟。
木秋霆这一嗓子,可算是把在场所有人都骂了。
其他在场几个宗主对人被救走一事虽心中有愧,但也觉得不至于此,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心想也未见他木秋霆将其他申氏余孽抓住呀!何以骂我们?
在场的人里,怕是就只有顾扶摇一个人看着不急不躁,从容淡定了。
他环顾四周,瞧着似乎大家都在气头上,便站出来,开口问道:“姜宗主,你可有想过救人者是怎么做到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的进入水云阁把人带走的?”
说完,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姜鸿,顿了顿,道:“若不是对这里的构造十分清楚怕是难以做到如此地步。”
闻言,姜鸿心中一怔,紧张的确认道:“云阳君的意思是此人是姜氏之人?”
顾扶摇见他似乎是在往最坏的方向想,便温馨的提醒说:“姜宗主不必紧张。水云阁不算太大,有心者只需在这里待上一两日便可将这里摸清楚,再绘制地图,这不难。”
姜鸿一听也有道理,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确实这几日在阁中走动的人数较多,先前都是只看他们手中的婚帖,倒是未曾细查其它。
另一边的木秋霆听他俩这么一分析,也觉得逻辑上说得通。他回想了一下今夜见到的蒙面之人,当时对方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倒是没有料到他竟然还有同伙?
这时,顾扶摇又道:“姜宗主,既然大家都有嫌疑,那便劳烦你将阁中之人都叫过来,一一核对便可水落石出。”
姜鸿欣然应下:“行,我这便命人去办。”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木秋霆看着姜鸿离开的背影,冷静的分析道:“那人先前被云阳君你打伤过,从这里将一个重伤的囚犯带走可不是什么易事,况且进出水云阁的通道设有结界,救人者想要在短时间内回到水云阁几乎不可能。所以我们只需要找到现在不在阁中的人是谁即可,除非……”
顾扶摇问道:“除非什么?”
木秋霆道:“除非救人者通晓进出水云阁的阵法结界所在,并且懂得破解之法。若是如此,那就只能是姜氏的人了。”
顾扶摇虽然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但为避免使大家产生先入为主的想法,他还是十分公正的说了句:“事关重大,我想我们还是等核实之后再下定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