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靠不靠谱啊你?”毛钱站在原地叉着腰骂骂咧咧:“你实在不行让小年来,别逞能。”
季止盯着菜筐里的一把绿糟糟的菜一脸深仇大恨,第N次发出灵魂质问:“他们两个到底哪里不一样?”
李小年捡起一根菜叶,认真科普:“这个根茎粗壮,叶子细长而扁平,呈线形是韭菜。”说完又拿起一根在季止眼里毫无区别的长条状菜叶:“根茎相对较细,叶子短而粗,这个叫葱。”
毛钱发出嘎的一声嘲笑:“你这都不会,第几遍了啊?我都会了。”
季止随便抓了两根递到毛钱面前:“哪个是韭菜?”
毛钱:……“左边那个。”
季止看都没有看,直接宣判了毛钱的失败:“错,是右边那个。”
毛钱不服气,站在原地跳脚:“你说不是就不是,小年你来看。”
顶着季止不是很好看的脸色,李小年凑过去看了一眼之后马上跳的远远的:“两个都是葱。”
路也:“噗。”
周好璐:“嗤。”
季止:……不合理但是又莫名其妙的合理。
毛钱看季止吃瘪,一时士气高涨,得意忘形,抽了两条递到季止面前:“那个是葱?”
季止冷脸:“右边的。”
毛钱摇摇手指头:“不,是左边的。”
季止冷笑:“你说是就是?李小年!”
李小年宛如一个小太监,哪个主子传唤就跑到哪个主子跟前伺候:“是…”
季止挑眉:“是什么?”
李小年被季止一个眼神看得腿软,看了眼自己刚交的新朋友,默默说了声抱歉:“右边的是葱。”
季止一整个扬眉吐气,嘴角挂着笑:“你还是差点意思。”
毛钱用一种被伤透了心之后的凄怆眼神谴责李小年。
李小年挠了挠脖子,不敢和毛钱对视。
于是毛钱把谴责的眼神移到季止身上:“霸.权.主.义.强.权.政.治。”
季止不可知否,算是认下了。
李小年弱弱举了个手:“我去做午饭。”
由于一些说得清和说不清的原因,大家起得都很晚,一觉睡醒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间,再被毛钱和季止两个人一折腾,马上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早饭因为睡过去了不吃还勉强说得过去,午饭醒了还不吃挨到晚上肯定会饿。
毛钱本来觉得被欺负了还有些提不起精神,一听李小年要做饭又活跃起来:“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自昨天晚上开始,毛钱已经单方面把李小年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了,现在正处于“热恋期”,属于看李小年干什么都想插一脚。
李小年递给毛钱一颗大白菜:“你帮我把菜叶子一片一片撕下来,放到自来水底下冲洗干净就好了。”说完还递给毛钱一个红色的沥水篮:“你洗完以后放到这里。”
毛钱拿着沥水篮和大白菜乐不丁就走了,第一次干这种事还有点小兴奋。
“有我什么可以帮忙的吗?”路也笑得如沐春风。
李小年想了想碗还没洗,但是没好意思叫路也洗碗,思考片刻:“你也去洗菜吧。”
路也接旨走了,剩下一个周好璐一个季止,没等他们开口问,李小年马上道:“你们都去洗白菜吧。”
周好璐走了,季止还站在原地。
李小年挠了挠脸:“你怎么不去啊?”
季止:“一颗白菜四个人洗?”
李小年回过味来也觉得不至于,又不敢让季止给他打下手,试探开口:“那你愿意去洗碗吗?”
季止沉默片刻:“…行。”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啊?”毛钱坐在小板凳上,袖子撸的老高,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我一共就那么几片菜叶子可以洗,你们过来把我都分光了。”
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但是路也时不时会惊叹毛钱神一般的脑回路。
其他人可能会认为是帮助,但是在毛钱眼里就是抢功来了。
路也:“小年让我们过来帮你。”
毛钱:“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路也:“怎么会呢?”
“这样啊,那我分你们几片。”听完路也的话,毛钱心里还有点美,小年还挺关心自己的,不愧是自己熬夜一起看过直播的哥们。
不像周好璐,就是个白眼狼,小时候是谁看他被欺负时伸出援手拉他进入自己的超能战队的,是谁兜里只有一颗糖但是愿意分半颗给他的给他的,是谁为了他和季止大战三百回合打得昏天暗地的。
自己不就是爱看点直播吗?
不就是喜欢看美女吗?
除了季止那个给子,哪个男人不喜欢看?
礼物刷多了没钱,周好璐不借钱就算了,怎么还和季止说!
现在自己一个好大的把柄捏在季止手里,短时间内看来都做不了爷了。
才想着周好璐直接伸手:“给我来几片。”
毛钱不情不愿掰下一片递给周好璐,说一片就一片,多给一片都不行。
“季止呢?”毛钱水开得哗哗大,胸前湿了一大片,不知道是洗菜还是洗澡,就这样了还有空关心季止。
路也抬起细白的胳膊擦了下脸,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诶,李小年旁边没有人。”
李小年脚边不远处,不锈钢盆里,水面上泛着油花,碗壁上有些油污已经凝固了,黄黄的一块。而季止蹲在地上对着一个不锈钢盆里的几个陶瓷碗,不停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建设了半天也不想把手伸进水里。
啧,好烦。
李小年隐约知道,季少爷是有股子洁癖在身上的。
季止背对着李小年,偌大的背影看着带了几分无助,搞得李小年都看不下去了:“要不你也去洗白菜吧?”
对于季止的嫌弃,李小年是很理解并且接受的。
富家少爷,吃饭估计都是去高级餐厅或者家里佣人做好了端上桌来,洗碗等这种普通人家经常做的家务活季止长这么大很可能就没有怎么做过。
李小年轻声道:“你放下我待会儿自己来洗吧,你帮我看着点锅别让菜烧糊了。”
季止看了片刻自觉克服不了,于是起身让贤:“行,你来吧。”
比起季止的扭扭捏捏,李小年毫无心理负担,动作迅速,洗得又干净,好像这种事已经做过成千上万遍了,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你挺熟练的。”季止没话找话,说出来的话不过脑子和智障一样。
李小年笑了笑:“因为我从小就洗碗,以前家里的碗都是我洗的。”如果不算读书的话,李小年点满的第一项技能应该就是做家务,点的比读书还早。
“现在还好,冬天洗就要烧水了,不然会长冻疮,我就长过,挺疼的。”李小年小声叨叨。
季止心突然像被刀划了一下,是最高超的医生操刀,快准狠,速度快到连季止自己都没找到痛源,嫩肉就已经开始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