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用但不完全有用。
庆帝看着范闲,范闲看着桌子上一堆瓶瓶罐罐。
“范闲,朕快没有耐心了。”
“急什么,有两味药不对,还得试,不过快了。”
好在今天有了突破,庆帝心情还不错,没再用蛊折腾范闲。
他施施然坐下来,“李承乾的军队离京都不远了。”
范闲头也不抬,“哦?那陛下不去迎敌,同我说有什么用呢?”
“无妨,待朕解了身上的毒,就算一时恢复不了大宗师的实力,也可一人抵挡千骑。”
范闲手一顿,“那可不只千骑啊。”
庆帝一笑,“那你就陪着朕一起死吧。”
“启禀陛下,大皇子求见。”
庆帝随手把药瓶子扔了,小瓶子轱辘轱辘滚到躲在一旁的范思辙脚边,吓得他一哆嗦。
范思辙哆嗦的样子好像取悦了庆帝,老皇帝扶着腰带大笑着出了广信宫。
“哥……”
范闲深吸一口气,“拖不了多久了。”
门口的小太监小宫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退下去了,范闲察觉不对,一抬头,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就站在广信宫门口。
一人眼蒙黑布,手拿一根铁杵。另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胖老头被他拎在手里。
“叔!”范闲慌乱间撞倒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他已经太长时间没见到五竹了。
“慢点慢点。”费介接住扑过来的徒弟,皱着眉捏捏他身子骨,“怎么又成这幅样子了?”
范闲碰碰五竹,但五竹没有反应,也不理他。
“老师,五竹叔这是?”
费介示意他别急,对五竹道:“五大人,这就是范闲。”
“哎呦我的祖宗们,快进来说吧,真不怕人发现啊!”赶来的范思辙劝着拉着把人带进屋里,左右看看确定没人,“砰”得一声给宫门关死了。
“五大人呢,是我去找四顾剑的时候撞到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我提了你名字他才肯跟我走。”费介又看向范思辙,“澹州那边跟我说你在京都,多亏五大人速度快。本来还在想你这宫门前有人守着,怎么才能溜进来,就碰上你弟弟了。”
范思辙给人倒上茶,嘿嘿笑着,“跟我没关系,全靠洪竹公公帮忙,他在这宫里可真好使。”
“你呢?你这又是怎么搞的?给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费介撩开乱糟糟的头发,拉过徒弟的手把脉。“蛊?”
范闲一直瞧着五竹,听见老师问了,点点头,“母子蛊,在心口。”
范思辙接话道:“对对对,费老您赶紧给我哥看看,他想了个假死的法子,还要让我姐给他心口来一刀,这听着就不靠谱。”
“我们一路过来,李承乾的叛军离京都确实不远了。等他们打进来,跟老皇帝肯定是你死我活。”
“所以呢?”
“所以短时间内想除了这个蛊,没有比你哥说的更好的方法了。”
范闲这会儿倒是不关心这些,他碰碰五竹这里敲敲五竹那里,凑过去要掀开五竹眼睛上黑布的时候,被五竹一把握住手腕。
五竹:“别碰,危险。”
“叔,你还记得我吗?”
五竹转头,对着范闲的方向,“你是范闲。”
费介在旁边叹气,“好在还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