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可爱。)
(我叫司韶。)
……
叶应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将头埋到枕头下面,然而枕头下面也有一股梨花香。
出于礼貌,司小姐问了她的名字,她自是干巴巴地回答了名字,司小姐却道:“我曾读过一句相似的诗,只是不解其意,那诗曰:棠梨叶落胭脂色,玫瑰应晚白雪香。”[1]
诗中含有她的名字。
叶应晚稍作思考,“秋调毋庸置疑,白雪应是在秋季也能盛开的白色花种,至于玫瑰……或许指代某个地方吧。”
司小姐静默不语,过了一会儿,“玫瑰想必是诗人的家乡,那里的秋季比诗人所在,或晚一些,确是个好解释。”
“那……司小姐呢?”叶应晚当然也想知道司小姐的名字,或者说,她很好奇,诗山词海,何言与配?
“我叫司韶。”
世间种种,却是如此不讲道理,在司小姐回答之前,叶应晚想起了那把雪色剑鞘的剑,若它的主人不是司小姐,她还会觉得它好看么?
“掌管好时光……是个很好的名字呢。”
“谢谢。”
……
两日后,风蚀石景渐繁。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所遇到的其它队伍自然也越来越多。
据叶应晚观察,这个白茸之地的司家,在外界应该颇有威望,因为它从不主动去打招呼,相反,都是别宗献殷勤般过来慰问。
司韶也从来不过问这些事,只是安静走着,一切都交由那个老总管交涉。
不过,叶应晚并不认为这般和睦景象会持续到牡丹陷落,毕竟这伙人所图相同,届时自是免不了“靠实力说话”。
叶应晚往后瞧了瞧,小声对司韶说道:“司小姐,那伙人在跟着我们。”她当然不是跟司家一条心,只是怕祂们打起来,她不好逃跑。
司韶:“那你看能绕一下路么,最好是能甩掉祂们的那种。”
叶应晚既然提了问题,自然是有解决办法的,朝黑袍女子(闹钟版)说道:“前面是风蚀沙地,不好行路,往右拐吧。”
黑袍女子(闹钟版)看了看司韶,然后才往前面去纠正方向。
叶应晚复又悄咪咪地挠了挠左手腕,殊不知,这样的小动作经常被司韶的余光瞥到。
队伍拐进了一片风蚀石柱群,那些石柱上遍布岁月的痕迹,风轻轻一吹,便不断往下滴沙,形同摇摇晃晃的醉人。
在一些石柱上,叶应晚发现了植族特有的标记符号,是新留的,不过她神色淡淡,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走了许久,仍没有走出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迷路了。
跟在司家后面的那伙人选择御剑飞往高处,以重拾方向,奈何风沙弥漫,什么也瞧不见,除了地面上密密麻麻、模样相似的风蚀石柱群。
竟越俎代庖追问道:“司总管,贵家这引路人究竟识不识路,怎地将我等引至一处迷宫?”
司总管自然知道这是司韶的意思,笑道:“唉哟,怪我识人不清,错请了这山神,没成想,竟耽误了贵宗的时间。”言外之意:你哪里来的脸问?
这种下流而又不自知的宗门,最是令人心烦,总管暗道:倘他独自带队,哪里还有祂们的命活?
那宗门的修士被暗讽,悻悻然不说话,开始四处寻找出口。
司韶和叶应晚走在一起,“所以,这迷宫怎么出去?”
怎么出去?叶应晚当然不会告诉她。
“出去的方法就是……”这时,忽而地动山摇,那些风蚀石柱接连倒塌,叶应晚见状,当即与司韶拉开距离。
烟尘四起,能见度骤然变低。
地面开始下沉,无数巨大的黑影自沙涡中爬了出来,附带“嘎吱嘎吱……”的声音。
有人惊呼:“好大的蝎子!”
叶应晚勾了勾唇,这片地域灵气充足,所以节肢兽族会长得十分巨大,光钳子便有两个她那么高,而且它们的防御力极高,根本无惧普通的术法攻击。
有的人被夹住黑袍高高抛起,有的人被尾针追赶,上演夺命时速。
随着队形被冲散,叶应晚也趁乱跑进了石柱林里,毕竟她一点修为都没有,因恐慌而四处躲避,无可厚非。
跑到了一只红褐色的大蝎子面前,它将钳子伏至地面,叶应晚便顺着爬了上去,“你好,带我去桑姐姐那里可以么?”
大蝎子:“嘻嘻嘻……”
随着钳子抬起,叶应晚爬到了它的背上,拍了拍,“真乖,我叫你小红可以么?”
大蝎子:“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