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事我也不懂——阿嚏!”
她突然打了个喷嚏,身体微微颤抖下。
温聿脱下外套给她披上,随即移开视线。
“谢谢你。”上面还留有他的体温,她裹紧衣服,看上去冻得不轻。
在里面的时候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出来后反而穿戴整齐,她很难不怀疑温聿是故意出来找她的,这件衣服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也许是他的这一举动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她的戒备心渐渐放下,说话也轻松许多。
季西杳慢慢走过去,靠在白色栏杆上,仰头看着星空,叹了一口气,“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我也想为公司出一份力,这样整天无所事事的挺没意思的。可是我男朋友总说女人不用这么辛苦,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不允许我在外面抛头露面。”
她突然下来,凑近他,鼻尖小巧可爱,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他喉结微滑,感到口干舌燥。
“你说,我要不要听他的,待在家里就好,以后为他生个一儿一女,他主外我主内,操持好我们的家?”
她不再盯着他看,像是想到了很久以后,轻笑一声,“这样好像也挺好的。”
温聿的眸色彻底暗下去了,静静听着她憧憬未来与另一个男人的生活。
院子里只有几盏暖黄色的蜡灯,风一吹蜡烛就忽闪忽灭,映照在他脸上越发显得失魂落魄。
季西杳压住唇角,不再刺激他:“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和你说了这么多。”
“没关系。”
她看了眼手机,连忙站定,取下衣服递给她,神色匆匆:“不好意思啊,我该走了,男朋友在外面等我。”
他没穿,垂眸将外套搭在手臂上,无声点了点头。
季西杳走得很快,完全忘记了脚上的伤,在他眼里,就是个急切奔向恋人怀里的小姑娘。
倏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事,停下脚步,转过身歪头对温聿粲然一笑:“温总,好歹我们同学一场,总是这么称呼你的话也太生疏了,我以后叫你温聿好不好?”
他眼睫颤动,呼吸一滞,浑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样。
这一刻,过去的记忆与现在有了交汇点,她回头,终于看到了他。
一阵风吹来,他喉咙一哽,说:“好。”
“礼尚往来,你也可以叫我西杳。”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消失在风中。
出来后,她发现温度更低了,冷的直搓手。
陈瑜望站在车边抽烟,见她过来了,也没有掐灭的意思。
“宝宝去哪了,我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你。”
季西杳闻见他身上浓烈的烟酒味,忍住想吐的冲动,离他一寸远,不耐烦地说:“去花园转了会儿。”
陈瑜望伸手想抱她,被她躲开了。
季西杳随便找了个借口:“外面太冷了,先回去吧。”
因为陈瑜望喝了酒,所以季西杳让季家司机来接她。
季西杳手撑着头,看向窗外。
陈瑜望有些微醺,突然拉过她的手,脸红扑扑的:“宝宝啊,不是我说你,你今天有点太过了。”
“你是我的女伴,结果你还和温聿聊得热火朝天的。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男朋友,你和他走得这么近,不是把我的脸往地上踩吗?”
“我也就是太爱你,太惯着你了,你才能这么伤我的心。”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他演得极好,甚至因为怕失去她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她不禁感叹,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
哦,季西杳差点忘了,他就是靠这么点手段赢得原主的心的。
两人是大学同学,像她这样长得好、家境好、一辈子吃穿不愁的人,自然不乏人追。
可她也被保护的太好,没吃过一点苦,没见识过人心险恶。
陈瑜望什么都没有,偏偏毅力惊人,靠着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替原主买早饭,接送她放学,偶尔再送她几束劣质假花。
接着放低姿态,让她看到自己兼职赚钱有多累,只为了给她买一条项链。
哪怕这点钱只是她零花钱的零头,也足以让她感动到不行。
陈瑜望很懂这种富家小姐的心,轻轻松松就拿捏了她。
季西杳抽出手,在他身上擦了擦,开口道:“你就是太敏感,想得太多了。我知道,像我这种条件的人,难免会让你患得患失。”
“可我爱的始终只有你呀。你想想,你除了对我好以外还能为我做什么,你能给我的,我都有。”
“就算我们差距这么大,我也没有抛弃你,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