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文教的什么闺女?智障吗?
江糯看着他们等着继续说话,却忽然看到他们表情一变,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围过去,“老三怎么样了?”
“医生怎么说?”
江糯转头,李冕从房间出来,手上裹着纱布。
李宣山气场强大不怒自威,发话道:“别回去了,等你伤养好了再回去。”
住这?不要啊……
江糯呼吸一紧,心里充满了抗拒,紧张的去看李冕什么反应。
“不了我认床。”李冕懒散的朝江糯走过来,“万一明早你那鱼真死了找我赔怎么办?”
李宣山被气笑了。
两人还是没住下,由司机把两人送了回去,江糯坐进车里看着外面熟悉的街景松口气。她转过头,想问李冕手怎么样了,但是他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左手掌心被裹的严严实实,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熠熠生辉。
江糯就没敢开口打扰他。
*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越来越冷。
李冕不提,江糯也彻底把不小心亲到李冕的事给抛到脑后。
她每周回家李冕都在,从来没有见过他出去住,江糯才发现李冕和女明星传闻有多离谱,她一开始竟然还深信不疑。
放学回家的路上,江糯突然接到了江承文的电话。
江糯看着屏幕上那一串熟悉的号码,愣了愣,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胃里就已经开始胀疼泛酸。
醒过来这么久,换了环境生活,她的心情和性格明显好了很多,突然看到江承文的电话,就像是突然从高高的天堂一下落到了地狱,她又被拽回了从前的日子。
这段时间她潜意识里不想去想那个家,也刻意回避跟他们联系。
她此时突然有点害怕,
她停了几秒,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接起来。
第一句,就是江承文严厉的声音:“江糯,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家不回,电话也不打?”
从接到电话,江糯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麻木,她垂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对不起爸爸,我最近学校太忙了。而且前段时间回李冕家的时候,他手受伤了,我周末一直在照顾他。”
其实她连他伤口什么样都不知道。
从小为了少挨骂,江糯不得已学会了撒谎。
听到这个原因,江承文语气好了些。
江糯麻木的听着他说话,麻木的应对着,像个沉默听话的木偶人。
挂电话前江承文让她带着李冕也该回江家看看了。
可能是因为许久没有受过这种生活了,江糯这次的情绪缓了很久才好。
吃完饭坐上车后,她开始思考怎么跟李冕说那个事,却见他没回家,而是去了一个会员制的ktv,说是ktv,其实里面什么都有,包厢是复式的格局,一晚上消费6位数打底,名副其实的消金窟。
这次人挺多,而且明显人比较杂,男男女女的,有点乌烟瘴气那味道。
江糯跟在李冕后面,有些不适。
刚坐下,她就被高思远从李冕身边拉走了,不由分说的把她按在椅子上,说要替她打两局麻将。
李冕看着高思远的手放在江糯肩膀上,带着她往前走,眉目阴沉,看了许久才移开视线,压下心里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
江糯坐在麻将桌前看清了他们玩的数额,差点吐血,恨不得立刻站起来,“思远哥,我真的不会打。”
她一个还要攒钱离开江家的穷学生跟这群公子哥可玩不起,她的存款半局都不够输的。
“没关系!”高思远无所谓的一挥手,“咱们李大少爷不是在呢嘛,输了算他的,赢了算咱俩的,反正他最喜欢洒钱玩了。”
江糯没明白,也没问。
对面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笑道:“我记得有次刘玉希被他妈停了卡,就靠着跟阿冕打牌过了那几个月。”
江糯忍不住好奇的问:“他是不会玩吗?”
“这个倒不是。”有人解释,“他就是看心情,一块玩的时候有时候喜欢当散财童子,大把的钱往外洒,有时候能把人逼的一分钱都没有。”
江糯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以前听过的李冕那些败家子的传闻,原来是真的。
说是江糯玩,但实际第一局一圈人都有意放水,见她真的不太感兴趣,早就不想玩却下不了牌桌的高思远终于可以借着江糯的借口,下了牌桌带着她坐到喘口气。
虽说才见第二次,但是高思远性格开朗活泼,和李冕完全不一样。
江糯笑点低,没一会就卸下防备,被他讲的他和李冕高中时候上课的事逗得忍不住笑起来。
漂亮干净,看起来白的像个瓷娃娃一样女孩子和神采飞扬带着少年气的男孩子坐在一起笑,看起来很像一对金童玉女,十分养眼登对。
她笑的开心放松,像是卸下了面具,是刚才和他在一起时完全没有的样子。
江糯笑着笑着忽然感到一股犹如实质的目光,她下意识一抬头,毫无预兆的对上李冕的视线。
李冕站在二楼的栏杆边,一手拿着黑色的球杆,手心还裹着纱布,另一只手夹着烟在抽烟,垂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直直的看着一楼的她。
准确来说,是在看着她和高思远。
光线正好打在他头顶,显得李冕的表情很阴沉,看起来非常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