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役从门中挤出来,他的身材很高大,浑身高度腐烂,脓液不住地滴落。
崔鸿志紧皱着眉头,又远离了多步,催促起来:“搞快些,耽搁了正事就把你们交给卢铉。”不过这次他记得狗腿子的提醒,嗓门不再那么大。
夏清雨躲在几个拐角后,正在思索下一步行动。听崔鸿志刚才的说法,这里是地下一层,下面应该还有其他楼层,如果要出去,应该就在这一层再找找。
是想办法逃出去还是去找师羽符妙声他们?夏清雨不做多想,当然是想办法出去,这一路的危险她很难应付,就算找到他们也只是拖后腿,耽误他们离开。
说做就做,夏清雨带着一地眼球绕开了躲着,崔鸿志一行人还是有几分本领在,没过多久就处理了鬼役,往这边来。
“那个女人躲哪去了,不是说卢铉在处理她们吗?怎么给放进来了,下次见着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该死的,遇见她就没好事……”
伴随着抱怨声,他们走远了。
夏清雨又绕回去,沿着崔鸿志等人进来的方向过去,她把剑当做导盲棍使用,中途经过刚才的战场,她留意了一下鬼役还在不在,结果发现这里空无一物,虽然随身处理鬼役尸体算是个好习惯,但按照他们的品性,估计不是要做好事。
接着一路什么也没有发现,远远地,夏清雨看到有一丝光亮,她心里燃起希望,总觉得这么容易就逃出生天,一定是幸运女神在眷顾她!
越是靠近越明亮,最后她几乎都看得清道路,不过终于赶过去时,她心灰意冷,这不是灯光,而是火光!是谁这么缺德,把出口给点燃了!
石梯顶端的洞口被燃烧的木料堵塞,时不时地,上面还有东西掉下来,夏清雨隐约看见烧得残缺的书籍,还有落下摔得清脆作响的玻璃,昆虫燃烧的焦味也是能够闻见,这里正是不倦楼下!
夏清雨准备领着眼球们往回走,只见那一地眼球挨个地往楼梯上面跳。
她不禁着急劝道:“那里起火了,出不去的!快回来!我们从其他地方走!”
只是那些眼球们丝毫没听她的话,仍然前仆后继往火里跳,慷慨地赴一场死亡盛宴,在火中燃烧,在火中成为灰烬,也许他们的目的本不是出去。
难以抑制的悲伤情绪蔓延在夏清雨的心中,她隐约窥得一丝真相,却不敢细想。
默默在心中道别后,夏清雨原路返回,不过有一个眼球撞到她的剑上,她蹲下望着眼球,问道:“你是这剑的主人吗?你有什么想说吗?”
眼球在地上跳了两下。
夏清雨很难办,“可惜你现在不能说话,我也没有本领懂得你的意思,要先跟着我行动吗?后面我再想办法和你交流。”
说完她伸出左手放在地上,眼球没有犹豫就跳了上来。
她苦中作乐笑着,“我们彼此照应吧,眼球君。”
因为这地下的建筑都是石砌的,燃烧物掉下来周围也没有东西,所以火势应该不会继续蔓延,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夏清雨放心原路返回,因为通道太多了,又是摸黑前行,有些不确定的地方,眼球就会给她指引,一人一眼合作得很好。
约莫过去了十来分钟,夏清雨终于找到了通向地下的楼梯,她摸着墙下到地下二层,在周围却找不到继续向下的楼梯,这说明她还得继续寻找。
“真是令人窒息的设计。眼球君,你知道下面的路吗?算了,你肯定也不知道,你连地下一层都不清楚,二层怎么可能清楚。”
她手上的眼球一动不动,为什么,她在一个眼球身上感到了嫌弃和无语……
不知道这样无头苍蝇似的寻路过去了多久,她又见到了一抹熟悉的绿色光芒,只是比之前的要暗淡许多。
夏清雨藏了起来,她把眼球揣进口袋,自己拔剑以待。
过来的只有一个人,是崔鸿志身边的狗腿子,趁着他着急地赶路,一经过,夏清雨就扑过去把他扣倒在地上,她把长剑从他的头发中插过去,之后膝盖抵在他的背上,将他双手在身后用红线绑住。
这一切发生得突然,吴鱼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发间的长剑更是给他带来莫大的心理压力,他卑微求饶:“敢问是哪位道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夏清雨先没理他,而是把他的储物袋薅走,接着她将狗腿子翻过身。
“是你!”吴鱼很隐忍地没有把后面的脏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