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要求,江佑翎思考状。
当然,他也的确在脑子里换算了一下时间:
国子监也有晨读课,时间是辰时三刻,也就是7:45左右得进教室大门。所以算上吃饭,以及在阔气校园赶到上课的时间,起码得6:30起床。
现在要求提前两炷香。
意味着5:40左右就要起床。毕竟白文清授课地点跟教室肯定不是同一个地方。
因此问题就来了,古代十岁小孩能这么早起来吗?
不去想原身的记忆,江佑翎想着自己知道的古代常识,最终带着感恩回应:“多谢白大人,学生会坚持做到的。”
见江佑翎明显思考过应下,俨然有自己思考的脑子在。白文清狠狠吁口气,还微微一闭眼,像是要彻底把自己撞见的那惨绝人寰的答卷给挥出脑海。
说句不客气的,他养的狗踩一脚都比江佑翎写的“字”好看!
感慨着,白文清慢慢睁开眼,再仔仔细细打量江佑翎。见头发乌黑似墨,肤白细腻,不像经历风霜遭受磋磨的小可怜样。他又道:“把你的手伸出来看看。这练字手腕力量也颇为重要。”
江佑翎从善如流伸出手。
白文清垂首扫了眼。
瞧着江佑翎手指虽然有些小刮痕,却也没苦力劳作的老茧。双手指甲也修剪的圆润。看细节也无声说明江家后院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江佑翎不会写字的原因是真的——体弱多病!
做了最后的总结后,白文清摸向江佑翎的手指骨节:“骨节还行。跟我练字就要悬腕耳书,接下来得吃些苦,怕不怕?”
“不怕。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他对家人心灰意冷做保安度日的前提也是靠自己实现财富自由。所以在处于弱小的情况下,他需要读书,需要刻苦扬名抓住一切机会。
江佑翎笃定着,双眸亮晶晶的望着白文清:“那……那我能叫您夫子吗?”
白文清迎着希冀的眼,身形僵了一瞬。他慢慢松开了手,抬手拍拍人肩膀,和声道:“国子监不管什么官职,对学生而言都是夫子。”
顿了顿,他声音压低了些:“本官教你,只是因为本官额外多收了你家的钱。你字不认得,又被那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盯着,很容易出事。咱们哪怕知道荫生规矩,可偶尔啊世人看权势,不会讲什么规矩。”
“所以小佑翎你也要自身强大,厉害起来。”
话到最后,白文清带着逗孩子的温和,鼓励着。
江佑翎静默片刻,朝白文清重重点头:“白大人您的话我通通记住了,我会好好学习,不辜负您和嫡母的期待!”
能那人钱财替人办事,这白文清能处啊!
得想办法转化成自己的人脉!
“从明日起来的院子,我……”
办公厢房外,唯恐天下不乱的新晋荫生们瞧着还未打开的房门,各有各的猜测。最后说着说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去广业堂找江佑翎的哥。
“我认识,最好看还穿的金光闪闪的就是江佑鑫。我姐聚会的时候都提及过一句这位漂亮的同龄人!”
“还贼有钱。他娘虽然是商贾,却特疼他。据说他手里的钱最小数额都是一百两。咱们都是爵爷子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可是嫡长子,能跟你一样吗?”
“那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爹还是实权将军呢!”
“我……”
聊着天,众人眨眼间到达广业堂。
躲在墙角分辨了大半天,没见标志性的特色。甚至还被自家表哥堂哥的揪个正着,只能义正言辞的表明自己是出于开国传承至今的同袍情谊,来请江家继承人去扳回颜面的。
广业堂内学子听得这番前因后果,哗然:
“黎一鸣以为自己是六连元吗?这不是持才傲物,是无理蛮横了吧?”
“穷人乍富,也不至于这般无理。江家爵位还没到头吧?哪怕两代主母都是商贾女,可江家又不是真跌落成商贾了。轮得到黎一鸣这般肆意叫嚣?”
“那你们的确也该来告知江佑鑫一声。不说同仇敌忾,但总归兔死狐悲。新贵也太欺人!”
“呸呸呸,什么兔死狐悲!咱祖宗都得被气活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