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说句胆大的话,咱们江家到底三代朝中无人了,故此国子监内也有些闲言碎语格外的难听。”李嬷嬷说着,弯着腰观察着江佑翎的神色:“苦读,不光是争一时的颜面,也是为您,为整个江家好。”
“谢谢李嬷嬷指点,我明白。”江佑翎听到这争颜面一词,眉头一挑,明白自己这位嫡兄找自己是为什么了。
先前嫡母专门强调过的要装作不认识。
结果他第一天就自爆了家世。
甚至许誉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去广业堂找了江佑鑫。
琢磨着,他倒是有些好奇自己这个兄长是什么态度了。
李嬷嬷见人乖乖巧巧点头应下,微微吁口气,笑着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表示自己已经安排好了江佑翎爱吃的。
等兄弟俩聊完事情后,一起吃个饭亲香亲香。
聊着天到达了书房。
江佑翎瞧着通报的魁梧护卫,听得屋内传来一声清冷的少年音:“进来。”
他看着李嬷嬷止步,也就迈步进了书房。
一入内,便见顶天立地大书柜。里面一排排书籍排列有序,似乎还透出了墨香来。
江佑翎嗅着淡淡的香气,眼角余光才落在了书桌上。
书桌很雅致,有个看着很贵重的香炉,也有笔墨纸砚。从工具摆放上推测不出江佑鑫的心性。
因此他干脆直接看向了江佑鑫。
撞见人的容貌的第一眼,江佑翎只觉原身记忆中高高在上的嫡兄都“活”了。容貌是真艳丽,但因人此刻眼神都簇着些杀气,因此便显得江佑鑫格外的冷艳高贵,哪怕一身俗气的金芒芒。
感叹着,江佑翎弯腰行礼:“拜见兄长。”
江佑鑫眉头一挑,看着行礼恭恭敬敬,但动作却爽快,带着些大气的江佑翎。客观而言,对于这个庶弟,他没什么印象。几次宴会相见,不管江佑翎是不是长高了,但都佝偻着身,怯怯缩缩的,一点都不讨喜。
还不如庶妹笑笑,聪明伶俐。
要不是娘亲因为攀比提及要送庶子读书,他都差点忘记自己除却笑笑外还有个庶弟了。
“考核争执的事情我知道了。但你记住,以后没事别用江家祖宗荣耀来回应。”江佑鑫看着依旧弯着腰,恭敬中带着老实气的庶弟,一时间也不知道人到底怎么当扫把星的。但想想自家老爹似乎骨子里的厌恶,据闻还牵扯些丫鬟爬床这样的恶心事。江佑鑫还是沉着脸,没叫人起来,继续肃穆道:“父亲对你的厌恶你自己也有数。娘虽然有些脾气,可若是父亲真要求了,她也不能真忤逆了父亲。”
“因此对你而言,靠自己扬才名才是要紧的事。”
“争取一年内,起码能成为启蒙斋的前十。”
“不然明年父亲恐怕都容不得娘再花三万两银子。”
“什么?”江佑翎实在没忍住:“不是……不是交了三万两就能年年在国子监读书,而是年年需要交三万两银子?”
我的天!
还不如把银子砸水里听个声响。
有这钱,请个大儒一对一都行啊!
“你哪来这股小家子气?”见江佑翎对父亲厌恶没有任何反应,执念这些黄白之物,江佑鑫双眸簇着火焰,冷喝道:“江佑翎,若不是娘和李嬷嬷劝说,就你这考核成绩,令我在广业堂丢尽了颜面,我都要请家法责罚与你。眼下好生叮嘱你,你竟然还这般眼皮子浅薄,真是阿斗——不,烂泥扶不上墙!”
江佑翎:“…………”
你见过三万两一年的烂泥吗?
三万两啊!
在现代,三万元都是择校费了。
搁古代,三万两一年择校费,这天价的学,我都不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