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白宝儿张长海寒暄两句,而后便解释自己找白文清还有事,转身离开。
许誉应下,目送着人离开后,他立马指指点点安排白宝儿和张长海去传真相:“咱们倒数第一斋能够出这样的天才,也是你们的造化。”
“张长海,你爹费尽心思送你来国子监,为的就是这。在大人物微小的时候雪中送炭。所以你上点心把事办好。”
张长海躬身应下:“请六爷放心,小人知道该怎么办。”
许誉满意。
白宝儿见状也赶忙开口:“我也会说。”
许誉嗯了一声,发号施令安排着。
不到一炷香时间,随着三人的澄清,新的“谣言”当即尘嚣尘上——江佑翎算过命,可是状元才!
贺柏听得面色铁青,目光带着希冀看向黎一鸣,就见对方也黑着脸,显然是被江佑翎这个大言不惭的所谓天才给气狠了。
“放心,江家猖狂不了多久!”黎一鸣咬着牙一字字说完后,强调着:“你接下来还是先专心月考。等你有些功名了,我才能张口给你引荐恩师,请他赞赏你两句。”
贺柏瞬间欣喜连连,弯腰:“多谢黎兄引荐,小弟定然会……”
“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只看成绩!”黎一鸣冷声说完之后,便毫不犹豫拿起书:“下一回月考我可是目标定在第一。”
贺柏闻立马有样学样拿起书:“小弟自然也要拿启蒙斋的第一!”
就在两人双双展望第一时,江佑翎将对许誉一行人说的理由又对白文清解释了一番。
白文清想想大名在外的侯爷,觉得以人的秉性也的确干得出“走捷径”导致被假僧道忽悠的事情。外加见江佑翎神色从容,也没半点伤痛痕迹,没遮掩任何家丑的模样,他缓缓吁出一口气:“那你就且安心学习,其他的闲言碎语不用在意。”
“多谢白大人关心。”江佑翎赶忙诉说自己安心学习的首要燃眉之急:“在藏书阁里学生发现……”
白文清看着江佑翎,一字一字重复:“不认字?不会读?”
江佑翎重重点头,回应:“对!”
这言简意赅的一声委屈中夹着对知识的渴求,听得白文清有瞬间都觉自己这个半道师父的确挺不尽职的。
带着羞愧轻咳了一声,白文清道:“你若是不觉枯燥的话,每日一炷香读字典。每个字我都从读若法、反切法、直音法、譬况法一一教导。”
“若是觉得枯燥呢?”江佑翎看着说的认真的白文清,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那你先把基础的字学好,遇到了不认识的字再来问我。”白文清道:“学习一道是该循序渐进的。先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说着,白文清似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看着江佑翎,迎着人渴求的眼神,轻声求证着:“你……你看藏书阁的书,真不认字?”
江佑翎不躲不闪,迎着人的困惑,“白大人,我若全认识,那岂不是生而知之者?”
白文清听得这话,唇畔一张,想说传闻中那六连元贫穷时就一目十行读书,像是真生而知之者,不用担心文章用词典故苦涩难懂。
但转念一想古往今来六连元也罕见。因此他舌尖一转,笑着改了口:“不是生而知之者也挺好。天赋其实不重要,《伤仲永》一文的存在已经说明了勤奋与学习之法的重要性。”
说着,白文清又将《伤仲永》这个天才童子被目光短浅家人坑害一事说了一番,最后他望着江佑翎语重心长道:“我也与你父母相处过几回。他们心性是单纯,但耳根子也软,容易被有心人撺掇,风风火火的。”
“所以若是与你学习有关的事情,你要自己多思多想。”
“学生定然铭记白大人您的教诲。”江佑翎恭敬的弯腰,感谢自己难得的幸运,遇到一个好老师。
“我想读字典,我不觉得枯燥。”江佑翎难得目标明确着:“我想尽快读书认字,然后学习文章写作,一年后我就想去县试的考场试一试自己的才智到底有多少。”
假死逃生之前,他需要进考场,摸底“封建社会”的教育水平。
不然日后成为平民百姓,获取学习资源相较而言就会比较困难。
“什么?”白文清震怒:“一年后?就你现在这字?就算勤学苦练,你一年后也达不到进县试考场的火候!”
“你这得多恃才傲物,不,你是井底之蛙,才敢说出这样自大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