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妮捏住手,重新开始呼吸,“队长,鱼类确实是卵生生物,但大概率不会这样孵化。”
“你看那边,有一些颜色比较奇怪的枝条,那不是草叶……那是半日。”
“但没有一根真正长好,长到正常的直立状态。”
尤利娅把帕罗特拿在手里,一下又一下摸着它的头,并借助这个动作为它补充魔力。
从未这么长时间地飞在空中,帕罗特有些不适应,需要调整身体。
男性武者还是一幅牙痛的模样,“这看起来,可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说不定都不是我们公会能够解决的……”
仪式般的场景太震撼人心,没人能有所确凿猜测。
贝拉闭了闭眼,“这里的距离不够,哨子的声音传不回去。”
但他们暂时没法离开,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尤利娅把重新睁开眼睛的帕罗特举起来。
小鸟张嘴就骂,“蠢货!蠢货!”
一边骂,它一边拔高身形,很快消失在天空中。
艾丽妮指了下自己。
“我吗?”
贝拉摇头,“它在骂除了尤利娅之外的所有人。”
沉重的氛围一下被打破,男性武者对自己的队友道:“等它回来,我要把它的毛拔掉!”
尤利娅举起勺子,最后还是只踹了他一脚。
这在武者的裤腿上留下了一个带着血和粉末的印子,发现这点,武者有些无措……“她,我……我们还有药吗?”
艾丽妮摇头,“武者基本不会有类似问题,没有准备,只有止血的药粉。”
“只要不再行动就好了……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武者左看右看,割下青草上半部分,弄出了一个坐垫。
把这个放到空地,他腆着脸介绍自己,“小崽子,你可以叫我‘酒鬼’,大家都这么叫我。”
尤利娅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垫子上,给了武者一个眼神。
“酒鬼”眨眼,回头看人,“她啥意思。”
艾丽妮笑了,把自己的想法掺杂到猜测中,“她说你蠢。”
“因为她不会说话,更不会叫你的绰号!”
武者嘴硬,“她可以在心里喊!”
贝拉见小孩刚坐下就头部连点,于是做出个“安静”的手势。
“我们可以在这里观察,观察今夜是否还会有另外的异兽过来。”
其他人闭上嘴巴,陷入缄默。
没过多久,空气中响起小小的呼噜声。
艾丽妮脱下外套,盖到已歪倒的小孩身上。
……
因为异样的响动从睡梦中脱离,阿尔贝特刚坐起来,就看到行囊上蹲着只眼熟的鸟。
它正在用力啄着备用的武器,弄出动静。
另外两人也醒来,珊德拉皱眉,“帕罗特?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没跟在尤利娅身边?”
不仅仅他们清醒,不远处,同样负责这片区域的小队也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
阿尔贝特有些着急,因为帕罗特身上有血腥味。
但它却没什么表示,甚至还有闲心钻进装食物的袋子……
坐到一起,简单分析了一通,今天下午才过来的小队犹豫着说出了一件事。
“今天,特纳尔有小孩发现了洞穴,下面有河流的那种。”
“嗯……那个小队带了小孩指路。”
索希尔露出笑容,“我有种预感,那就是尤利娅。”
“好了队长,不要担心,你妹妹给你挣功勋去了!”
和另外的小队简单商量,珊德拉带着帕罗特去找上面的人,等待一段时间后,就被要求把鸟交给要离开的队伍。
珊德拉竭力争取,争取到了一个跟上的名额。
名额理所当然地交给阿尔贝特。
认为大概率没有危险的情况下,阿尔贝特有些许忧虑。
因为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可能她还没有休息……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
金发青年很没道理地,对那个还未见面的小队产生了一点不满。
为什么,所有事必须在一天之内做好?
……
天边微亮,萤火的存在感逐渐减弱。
一无所获的几人终于等到了不寻常的声音。
眼睛浑浊的异兽从青草中爬出。
身形不再被遮蔽,所有人都能看到它身上的伤口,尤其是“腿部”。
它默然承受着痛苦,没看到这里有了外来者,又或者是看见了也没有额外的精力来处理。
总之,异兽拖着沉重的身体竭力往圆圈的中心“行走”。
在合适的位置,它就那样倒下了。
艾丽妮习惯性屏住呼吸,直到所有结束,才抿嘴道:“它本身就已经有些腐烂了,它们的粘液不仅是对血液有作用,对自己的血肉也是。”
“如果没有意外,它的尸体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像春天的雪一样溶解……”
酒鬼难得正经,“它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吸一口气,贝拉笑得勉强,“我希望,它什么都不知道,仅仅只是遵循本能。”
“否则,我们应该没法看到明年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