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们帮忙吗?”一位女研究员从显示器后探出头问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男人都走光,郭呤找不到其他借口,被这么一催促,她不情不愿地将手放在衣扣上。
双臂环住身体,双腿收紧,脚下是散落的衣物,郭呤不习惯以这样的姿态面对旁人,哪怕同为女性也很不适应。
无形的压力让郭呤主动地钻进在她看来唯一可供躲避的玻璃舱内,哪怕舱体是透明的,她觉得也比毫无遮挡的暴露在人前让她心里稍微舒服点。
透明玻璃舱门突然关闭,密闭环境让郭呤变得呼吸急促,她猛拍舱壁,惊恐地呼叫。“我不参加了,让我出去。”
声音被厚实的舱壁消弱,端坐在显示器前的女研究员低头操作面板,一直;留意着郭呤的李诗年抿紧双唇,终是没忍住说道。“她很恐惧,是不是先让她出来。”
“没关系,这是第一次有点害怕也正常,注意事项都和她说清了,没问题的。”另一个女研究员配合同事按下数个按钮后抬头扫了眼郭呤的方向,见淡绿色的液体从舱壁两侧的管道涌出,站起身对她的同事道。“可以开始了,我去请邢博士进来。”
邢升等人再进入实验室时,水已没过郭呤的胸口,她惊恐的发现,那些人完全没有要放她出来的打算。
冰冷的液体还在上升,漫过郭呤的脖颈,她感到呼吸困难,舱内的空气越来越少,她马上就要被淹死了。
什么狗屁实验,根本就是要她的命。胸口的压迫感和需要仰头才能伸出的水面让她绝望,她就要死了吗?这就是贪心要付出的代价吗?
她不想死。如果有机会她绝不会签下协议,不,她根本不会进入这家草菅人命的公司。
水没过郭呤头顶,最后她只来及吸一口气就浸入水中。
十几秒后,窒息感让她张大嘴喘气,液体迅速涌入她的鼻腔和喉管,胡乱挥动着手脚,她渐渐不再动弹。
“她死了,你们...”李诗年见郭呤的惨状,后退两步,半个身体侧向门边,脑中警铃大作。
“吓着李博士了,小赵,你给李博士解释清楚,别让李博士对我们产生误会。”邢升侧头见李诗年的表情知道她误会了,笑着道。
见邢升提到自己,赵全走到李诗年身旁,挺起胸膛道。“李博士,人在清醒时哪怕什么都不做、不想,她的脑电波也是活跃的。而人类的躯体作为脑电波的容器,想要挣脱它的束缚,人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是目前研究统计下唯一可行的途径。郭呤只是陷入了深眠,她的一切生命体征都是正常的。”
赵全指向最右侧的显示器示意李诗年看。“这是郭呤的生命体征监测数据,目前数值显示她生命体征平稳。她是我所重要的试验员,我们不会让她有任何闪失。”
屏幕上显示出心跳和血压指数及波段,李诗年又看向充斥着淡绿色液体的舱体,不知何时郭呤的身体连接了几根细线,若隐若现地漂浮在水里。
*
身体暖暖的,像被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郭呤舒服地哼唧一声,头轻轻蹭了蹭,她睡得很舒服,不想醒来。
远处似乎有人走动说话的声音,郭呤抬手遮住头脸不愿被打扰,她只想继续睡觉。
可惜天不随人愿,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的肚子被人戳了戳。
谁这么没礼貌戳她肚子,心里生出烦闷,但郭呤太困了,她翻个身背对着来人。不想起,她就是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