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霎时静了。
顺着穿过人群,寻着声音的源头望去,两双眼眸相对视。
孙嘉树瞧着人群末似月宫仙女的小娘子愣了神。
“千灯照的是'离'宴,木畔甘饴,取'利'在木边。至于'解语迟'...梨者,离也。世人皆怕分梨。”
孙嘉树穿过人群,来到左丘盈面前:“娘子妙解。”
“郎君谬赞了”左丘盈行礼。
河里的朵朵莲花灯泛着红光在河里飘荡,如天上的星河,红晕映照在左丘盈的脸颊上,也不失半分佳色。
孙嘉树将他手中的玉骨扇递给左丘盈:“这是答对迷面的奖赏。”
左丘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是郎君的心爱之物吧。”
“言既出,事毕行,娘子收下吧。”
“那我便将这扇,做灯送给郎君。”
说完这句台词,左丘盈欲哭无泪,真的要这样做吗。
【他们会觉得是你不想要而已】
然后孙嘉树就会觉得我是喜欢他。因为在今日将灯送给别人就表示对对方有意思。
【是呀是呀】
左丘盈:……
孙嘉树愣了愣,随后笑道:“那就多谢娘子了。”
从花廊里出来后,左丘盈感到神清气爽,又完成了一个剧情点。
【现在要回府给蒋文渊写回信】
左丘盈: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明天不行吗。
【不行,他的亲卫亲自来的,你必须赶快回去写】
左丘盈……
我马车呢?左丘盈环顾了一周,并没有发现车的影子,又不见了,很好,很好。
绿箩和红绫也发现了不对劲,绿箩就去寻了。
左丘盈就和红绫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绿箩回来,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忽闻身后传来脚步,左丘盈以为是绿箩回来了,转头一看,发现一个未曾见过的少年。
少年向左丘盈行礼:“娘子,我家大人问娘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乘我们的马车回侯府,大人正好要去给侯爷送东西。”
“左丘盈疑惑道:“不知你家大人是…”
“中书侍郎,徐大人。”
徐裴,又是他。
“可是我还有一位侍女未曾回来。”左丘盈道,虽然她赶着回去回那个破信,但是绿箩还没有回来。
“娘子放心,在下会去寻她的。”
见他这么说,左丘盈妥协了:“有劳了。”
“娘子请”
跟着少年来到一架马车前,左丘盈被红绫扶着上了马车。
推开车门,徐裴今日穿着月白交领宽袖衫,领口缀三枚黛青忍冬纹锦缎,束发间插着竹节纹玉簪,端坐在侧面。
左丘盈又那双眼眸对视上:“徐大人。”
徐裴颔首示意:“娘子可是在看灯会?”
左丘盈点头:“出来时发现车夫不见了踪影,便让绿箩去寻了,许久也未曾回来。”
徐裴的身子随着马车的前行轻微摇晃:“方才路过,见娘子在此久等,便差人前去询问。”
左丘盈道谢:“真是麻烦大人了。”
“无碍,正巧去给师傅送东西。”
和徐裴说话不在系统的管辖范围内,左丘盈就直接自己问了。
“我从前怎么好像从未在府里见过徐大人?”左丘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师傅为我置办了宅院,平时很少去侯府,我去的平凡的那些时日,娘子大抵都在私塾吧。”
是哦,她之前每天都要去私塾,没遇到他很正常。
左丘盈突然想起上次徐裴给她的手帕,她还没还给他,幸好她带在身上了。
“徐大人,这个还给你,上次在皇宫,多谢大人了。”左丘盈将放在袖里的手帕拿了出来递给徐裴。
徐裴没接,只说了一句话:“这本来就是娘子的。”
左丘盈愣住了,她的帕子,她什么时候给过徐裴帕子,她只记得给了五个蒋文渊,还没有还给过她。
“怕是娘子都不记得了,那时娘子莫约只有九岁吧。”徐裴看着她。
九岁,才穿过来那会儿,帕子,左丘盈想起来了。
“原来是你!”那日左手受伤的少年就是现如今的徐裴。
徐裴笑了笑:“原来娘子还记得在下。”
左丘盈看着徐裴的笑明白了什么是融化后冰山后的露出的耀眼的一角。
“那你的伤…”左丘盈记得那日他的手一直在滴血,给他缠上手帕后,手帕瞬间被染红。
徐裴将左手摊开,洁白细腻的掌心里一道狰狞的疤痕触目惊心,虽然早已愈合,但不难看出当时伤的很重。
左丘盈想摸一下,但是又觉得唐突了:“怎么会这样。”
徐裴收回手:“早已无事了。”
左丘盈想起早些曾听过她父亲提到过“徐悲”,她当时也没时间了解这些事情,现在想想。
徐悲、徐悲、徐裴。
应该就是他吧。
左丘盈将洁白无瑕的帕子收了回去。
小可怜长这么大了,还是她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