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熙姑娘?”陈鹤云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没和主子一起?主子刚刚在练武场舞剑,伤口裂开了。”
陆纯熙抿了抿唇,答:“傅小姐在。”
陈鹤云恍然,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怜悯。感受到陈鹤云的眼里的情绪,陆纯熙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眼神纠结地看了陆纯熙一眼,陈鹤云牙疼似的小声哼哼,“难道你就不好奇,傅琬夕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吗?”
陆纯熙看着陈鹤云,“你说我好奇不好奇?”那当然是好奇的,只是她不好开口询问。
顿时,陈鹤云觉得自己就是送上门让陆纯熙问的。但是自己先开的口,哭着也要说完。陈鹤云抹了一把脸,带着陆纯熙走到僻静处。
陆纯熙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跟了上去,“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知道在主子接到密旨去漠北边境之前,有一场反击战吗?”陈鹤云问道。
“知道。”陆纯熙点头,“齐恒和我说过。”当时在山洞给齐恒缝针的时候,为了分散齐恒的注意力,她找了很多话题,当时齐恒就说起过。只是这和傅琬夕有什么关系?
陈鹤云偷偷瞄了她一眼,竟带了一分小心翼翼,“傅琬夕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军营的。我们的人数不如西瀛,所以那次主子带着人出战,就被西瀛的人包围了。是傅琬夕忽然出现在军营,带了一队人冲进去救了主子,还为主子挡了一刀,受了伤。”
难怪。
陆纯熙想起当时她问起反击战的详情时,齐恒忽然有些僵硬的身体,当时她以为齐恒是因为太疼了,可如今看来,是因为详说就会引出傅琬夕吧。
“还有......”陈鹤云咬咬牙,一并说了,“傅琬夕对我家主子的心思表达得太明显,军营里的这些大老粗都看得出来,主子又因为一些原因,不能明着拒绝傅琬夕伤了她的面子,军营里的大老粗都以为主子也是喜欢傅琬夕的。所以......军营里不少人都已默认傅琬夕是主子的妻。”
“我知道了。”陆纯熙微微垂眸,半晌,才淡淡回了四个字。
陈鹤云心中有些不忍,他是看着齐恒和陆纯熙一路走到现在的,二人却因为身份无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连他当初也以这个理由阻拦过二人。
“你别伤心,主子心中的人是你。”陈鹤云忍不住开口安慰。
“嗯。”陆纯熙勉强勾了勾唇,“我去给六爷煎药。”言罢,又垂了眼帘。
这个样子,是伤心了啊。陈鹤云愁眉苦脸,都不叫主子名字了。要是主子知道他把这些事情告诉陆纯熙,害得陆纯熙不高兴,主子不会又罚他吧???
“唉~”陈鹤云叹了口气,心说做个属下不仅要为主子的大事操心,现在连感情都要操心了。
军队的炊事班在军营的最后面,一天需要做十几万人的饭菜,所以都是做的大锅饭。陆纯熙根据士兵指的方向找到了地方,废了好大劲儿才找到一个小的炉子让她煎药。
当初因为炉子太小,被炊事班的人给扔在了角落,此时倒是便宜了陆纯熙一人在角落安静的煎药。
人一安静,便有些忍不住胡思乱想。陆纯熙便是如此,把药罐架上炉子之后,思绪便飘到了先前陈鹤云说的那些话上面去了。
齐恒对傅琬夕无意,她是知道的,也是信的。但是心上人与其他人有牵扯,即便是被动,她也仍觉有些难过。可她也不能做什么,倒是平添了这些难过。
“陆纯熙,你在想些什么呢!”陆纯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脑中那些低落的情绪全给丢出去,唾弃自己道:“你何时变成这样多愁善感的样子了?!齐恒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还能让人抢了去?!”
她自小要强,但凡是她的东西,她都拼尽了全力守着。如今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了,她自然要和幼时那般,拼尽全力守着了。
再则......陆纯熙想起在漠北小村庄时齐恒为她绾发的样子,还有那一句“结发为夫妻”。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陆纯熙弯起唇,她的男人,是要和她白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