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幽执拗至此,角离也不再勉强,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道:“也罢,故事讲完了,我也得继续陪我的老婆子,天色不早,你们都回去吧。”
白幽起身向角离大师作了一揖,随后道:“还请角离大师千万勿要贪杯,照顾好身体,我等先行告辞,明天再来看你。”
角离大师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众人走后,屋内就只剩下角离一人,他继续喝着烈酒,眼神逐渐变得模糊迷离,深邃的瞳孔骤然回缩,隐约看见一位绝□□立在虚空。
这位美妇对着角离浅浅微笑,身形若隐若现。
角离看到美妇,笑容愈加灿烂,望向美妇的眼神可以说的上是痴迷,嘴里喃喃道:“你终于来接我啦,你也觉得那个小伙子不错吧,希望他十年后仍是这样的心性。如今焚幽剑已觅得宿主,这世上再没什么值得我牵挂的。老婆子啊,咱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啦,我可一直在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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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洛阳城,此时天色已暗,大城市的客栈向来比小城市火爆,此刻要想再寻到一个像样的落脚地实属不易,白幽不禁皱起眉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擅自管了角离大师的事情,也不会耽误到这个点,咱们得抓紧找个客栈才行。”
于谨回道:“这事主要责任还在我,起初我建议来四方居,也是看中那里消息灵通,没想到店小二竟这般狗仗人势,一来二去给耽搁的,弄得现在连个落脚点都还没有。”
就在大伙为住宿犯愁时,不远处忽然跑来一人,那是四方居的店小二,他气喘吁吁的道:“呼...呼...各位爷,你们让小的好找。咱家掌柜的说了,要是找不回你们,我就不用回去了!”
“那是你的事,与我们何干?”对于这个店小二,白幽是没有半点好感,几乎头也不回的略过他,径直往前走。
店小二见白幽这伙人要走,立马慌了神,上前牵住马的缰绳,卖惨道:“各位爷行行好,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几位爷。我已经在四方居备好天字房,你们要不来,掌柜的非活剥我不可。”
于谨调笑道:“天字号贵宾房啊,我们既不是达官,也非贵人,这住宿费可付不起,你还是让条道吧。”
店小二忙着回答:“快别这么说,小人那时是被猪油蒙了心,不知几位爷居然和三公子相识,三公子特别叮嘱让掌柜的照顾好几位爷的吃住。钱方面不用担心,三公子预付了一个月的费用,足够几位吃好喝好的。
“这三公子是什么身份,怎的让你如此害怕?”白幽忽然停下脚步,疑问道。
“咦?”店小二讶了一声,显然对白幽这伙人不清楚三公子的身份而感到惊讶,他回道:“三公子可是咱大魏国的南阳王,身份尊贵的呢!诶,不对啊,您几位作为他的好友,居然会不知道?难不成是三公子搞错了?”
店小二一时陷入了沉思。
白幽脸上写满了疑惑,他问向身边的于谨:“你了解这个南阳王吗?”
于谨回答:“南阳王,名为元宝炬。宣武帝时期,其父因不满外戚专权,在冀州举兵谋反,兵败身死。元宝炬与其兄弟姐妹皆受俘,被幽禁于宗正寺。直到宣武帝驾崩后,他们才恢复自由,被重新编入宗室属籍,这元宝炬也被封为了南阳王。据说此人温文儒雅,风度翩翩,而且性格谦恭,是魏国少有的谦谦君子。
“不过,我们之中似乎未有人与他熟识,为何...”
“为何啥子喔,你们有那个心情揣测一个不认识的人意图,倒不如想想现在处境。现在是我饿了,困了,要吃饭,要睡觉,这才是最紧要的事情。日想千条路,隔日还是卖豆腐。”走了一天的路,一向沉默的石木终于是忍不住,发出了怨言。
白幽迟疑了片刻,和于谨商量后决定,决定顺了南阳王这个人情。
他转身对店小二说道:“请带路吧!”
店小二高兴的应了一声,为众人牵好马匹,走在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