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府;
元宝炬的府邸相较其他王爷府邸就朴素了很多,没有过多奢华装饰,但有一种独特的儒雅风味,住的久了,倒生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
经过连日来的诊治,白幽伤势已好大半,南阳王瞧着白幽伤情渐好。于是道:“今日本王来找你,是有一事相告,不过在我说这事之前,你能否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利用擂台环境打败元欣的?”
白幽回答道:“启禀王爷,兵法有云:夫为将者,六韬七略谙熟于胸,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审时度势,临危不惧。元欣虽铜臂铁骨,力大无穷,可在对战时几乎不用脑子,你看他把擂台拆的七零八落就能发现,他心中只想着摧毁敌人,却没有察觉周身环境,但凡他用心一点,也不至于被我钻了空子。说到底,他是败给自己,而非在下。”
“哈哈哈,很好,白兄弟你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第一次我帮你,仅仅是看在你扶老的纯良秉性上。但这第二次,你的确让我刮目相看。你是不知,如今皇兄虽贵为的魏孝武帝,却并无实权,朝政一直被丞相高欢把持着。他任人为亲,铲除异己,挟天子以令诸侯。皇兄虽有力挽狂澜的雄心壮志,奈何身边人才凋零,始终不敢妄动。说到这个份上,想必你也能猜到我今晚想说什么吧?”
于谨拱手道:“王爷今夜来想说的事,只怕是和柔然犯境有关吧。”
点点头,南阳王道:“不错,此次柔然来势汹汹,对皇兄而言却是一次培养自身势力的绝佳机会。你若身体无大碍,明天便随我一起进宫面圣,我想向皇兄举荐你。”
白幽应道:“多谢王爷挂心,想来身体已无大碍。”
“那便最好,你也不用王爷长王爷短的叫着,我与你年纪相仿,若不嫌弃,便喊我作宝炬兄吧!”
“宝...炬兄?!”白幽有些结舌。
元宝炬道:“是有什么不妥吗,还是...你不愿认我这个朋友?”
白幽摇摇头,忙道:“不不不,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宝炬兄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有点没适应。”
元宝炬道:“哈哈哈,也难怪,世人眼中的本王浪荡风流,轻燥薄行,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可是...如不这般,在这魏国的皇墙之中,又有谁能逃过高欢那条老狗的迫害?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确实,以高欢在魏国的滔天权势,绝不会允许皇族中有能力较出众的皇子,元宝炬自污以求自保,也在情理之中。
“唉,罢了,我并不在意世人对我的看法,你今晚好生休息,明日再见。”说罢,元宝炬便离开白幽住所,石木等人见天色不早,也都相继离开,只是于谨在走至门口前,又忽然折返回来,对白幽说道:“白兄弟以为南阳王此人如何?”
白幽答道:“他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废物,反倒让人觉得他心性随和,如英如玉,莫说生在帝王家,就算是换成书香门第之家,也是少有的谦谦君子,。”
于谨闻言敛眉凝神,脸色更加的深沉,他道:“真是这样吗?”
“此言何意?”白幽疑道。
“没,我只是好奇问下,你休息吧,我走了。”离开白幽房间,于谨忽然驻足在门口,望着遥远的北方,他小声的低吟着:“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完美无缺的人?如果没有,那...”
念及此处,于谨忍不住的打了一寒颤,他晃了晃脑袋,道:“看来是最近太过劳累,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于燕啊,你在天上等一等,当日的血仇...哥哥必将十倍讨还!”一向温文和善的于谨,此刻竟也是凶相毕露,恐怖如斯。
※※※
夜幕低垂,清幽旷远,在南阳王府居住的这数日,白幽仿佛已经融入到这安逸的环境中,喜欢上这里的蝉鸣鸟啼。或许是白天睡的久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于是便穿起衣物,走出房间,朝着西边一条小径走去,这里栽满了各色各样花朵,青草灌木,微风习习,带着芬芳馥郁的气息,拂面而来。他在这花丛中独自走着,满天繁星,圆月高挂,仿佛都成了他的倾诉对象,细说着对某个人的思念。
小径的尽头是一个空旷别院,院子中间有一潭清泉,池子里晶莹剔透的湖水倒映着天上一轮明月,便在这微风吹拂的瞬间,随着水波荡漾,四散蔓延。
泉边上站着一人,远远望去,只见她长发飘逸,一袭淡紫色紧身锦袍将曲线身段完美的勾勒出来。她掀起锦袍一角,露出一截雪白美腿,万种风情都在此刻迸发,只见她抬起修长大腿,站在水池的围栏边上,身体欲向前倾。
白幽以为有人要在这里自杀,当下上前一步,叫唤道:“姑娘莫要轻生啊!”
这忽如其来的一声叫喊把这位姑娘吓的着实不轻,脚底一湿滑,‘呀’地一声便往后倒。白幽更不迟疑快跑上去,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往自身这边拉。
“噗!”只见女子一头扎进白幽怀里,白幽瞬间僵硬如木,动都不敢动,两只手是放这里也不行,放那里也不好,活生生像具僵尸般,傻不隆冬地干举着。
面对如此忽发状况,女生反应总是会比男生慢半拍,待她回过神后,发现自己竟扑在一个男人怀里,顿时怒气上涌,猛的推开白幽,并踹上一脚。
女子娇喝道:“色狼!”
“啊_ _!!”只见这一脚恰好踹在白幽的□□处,杀猪似的惨叫从白幽口中喊出,他捂住下档,痛苦的说道:“好...好狠的女人...我看你年纪轻轻寻短见,好心救你,却不想你竟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