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一个晴天的午后,她看到小猫在草丛里追着几只蝴蝶玩儿。当时她就在想,猫猫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很香的味道能将小蝴蝶吸引过来。
“你说我落下的就是它?”
刁高义哼了一声:“怎么不对?”
林枝扶盯着那一小团看了许久,才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话:“我没有落下它,是它不要我了。” 听到林枝扶那句看似平淡又不平淡的话,刁高义的表情变了又变,很是怪异,最后他也只硬生生挤出来一句话:“它将你弃养了??”
刁高义的脸又变了个颜色,有些不确定地道:“你当真没骗我?”
林枝扶没说话,刁高义又说:“可是你走的时候,它把爪子上弄得都是血,还好几天不吃饭,萎靡不振好长一段时间,怎么看都不想它把你甩了吧?”
林枝扶抿着唇斜睨着他,脸色很差。
“你装可怜呢吧?想让自己看起来惨一点,就不用为抛弃灵宠的恶劣行径所歉疚了是不是?林枝扶,你还是这般爱装!”
林枝扶也不搭理他,垂着头盯着白小咪看,两个人说话间它就已经醒了,像条赖皮蛇一样打哈欠、伸着懒腰,接着边伸懒腰边过来蹭林枝扶的小腿。
刁高义摊开左手,另一只手往掌心上有节奏地甩,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呐呐呐!它若是不要你了还会那么亲近你吗!”
林枝扶皱着眉,明明白白之前让它过来它都不肯的。
刁高义还在那里吱哇乱叫,说林枝扶是大话精。
林枝扶蹲下去轻柔地摸了摸小猫,小猫一下就躺倒在地上,露出白生生的肚皮。
刁高义还在一旁骂骂咧咧的,又是骂林枝扶大话精,又是骂白小咪是白眼狼的,活脱脱一副苦大仇深的怨妇模样,石为最后嫌丢脸,把他拉走了。
最终三人一猫一齐下了山。
林枝扶原是不愿带白小咪走的,去奈何她死缠烂打、鬼哭狼嚎,吵得山上弟子上不了堂课,庄主拎着她丢到林枝扶脚边,挥手打发他们三人快走。
下了山后,林枝扶远远看见花间酌的匾额,那时已是傍晚。
晚间橘色的夕阳将天边映得很红很亮,云层在中间割了一道,一半闪闪发着光,一半沉着粘稠的温柔,远处群山如黛,漂亮的暖光笼罩着这山这村。
江折月依靠在二楼的窗边,暖融的阳光穿透枝条,星星点点地投射在她的头发上。
暮色苍茫,余晖如织,人间风月无边,江折月懒得抬头看昏晓,一心一意地等着她的心上人来接她。
隔着人群看到那个模糊的身影之后,江折月兴奋地便蹦了起来,恨不得从窗户跳下去抱她。
但是想到这样也许会吓着姐姐,也许会将她打理好的衣服裙子弄脏弄乱,江折月松开了紧紧抓着窗棂的手,三步并作两步,以一种极快速度冲下楼,在街边站好,开始整理她的裙摆。
林枝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一个很是漂亮的人儿笑意晏晏地看着她。
那人的裙摆上密密麻麻绣着一排水蓝色的海水云图,再往上,银丝线勾出几片祥云,袖口刺着淡蓝色的牡丹,胸前是宽片淡粉色锦缎裹胸,嫩粉色的长裙随着身子轻轻转动,身姿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
林枝扶看向她的脸孔,很是白皙,唇上的口脂颜色很好看,乌黑的头发用一根流苏簪子半挽着,耳垂上带着长长的艳红流苏耳坠。
“怎么变得那么美。”林枝扶笑道,伸手帮她将脸颊上的碎发拨了拨。
江折月也笑:“当然是为了姐姐特意打扮的。”她说着抓住林枝扶的手,神色很郑重,道:“姐姐,好久不见了,我很想你。”
刁高义嘁了一声,摇头晃脑的,“多久没见呐?用得着在这腻腻歪歪的吗?还姐姐~我好想你~恶不恶心啊?”
林枝扶听着刁高义的冷嘲热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简直想转头打他一圈,把他那口森白的牙齿打烂。
她慢慢敛了笑意,收回了手,说:“我们先进去吧。”
几个人进了堂内,挑了个位置就要吃饭,这边林枝扶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两壶白醩凉水,那边刁高义就抱着双臂在那儿说个没完:“没想到你还是有那么一点念旧的嘛,我还以为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离了老苍山就把以前的习惯全都丢掉了呢!”
以往林枝扶与两位师兄下山,都要来喝一顿白醩凉水,有一次冬日里店家不供应这个了,好一顿闹腾才肯走。
江折月边给林枝扶倒茶边说:“也不知道在闹腾什么呢,跟个怨妇似的。”
“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死皮赖脸的老花妖啊,怎么样,五行窟里好玩儿吗?”
林枝扶不知所以:“什么五行窟?”
江折月对她道:“姐姐,没什么,他脑子撞坏了胡言乱语。”
“呵,话说,你是用什么法子从里头逃出来的呀?也跟我讲讲呗,以后我要是进去了也好自个救自个儿。”刁高义贱得没边儿,挑高了一边的眉,同时也勾着一边嘴角笑:“不过我这辈子是没机会在里头待那么久了,所以你的法子告诉我也没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枝扶更是不懂,看着刁高义,又看看江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