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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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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正腔圆的新闻播报:【画家沈*于今日遇难,目前警方认为是...】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清了。

助理连忙接上话:“老板,媒体那边已经一窝蜂地过去了,我们得尽快过去处理。”

声名狼藉的画家沈朝于今日遭绑匪撕票,这则消息很快冲上同城热搜,不怀好意的人默默将热搜位子提了几位,袒露到其他人面前。

有人去搜这位容貌清俊的青年画家事迹,对搜出来的结果咋舌,不敢相信着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私下竟这样劣迹斑斑。

还有人扒出沈朝的感情状况,大概是什么挟恩图报死皮赖脸待在某位身居高位贵不可言的大人物身边的戏码,实在是有够心机够下贱的,不过好在据小道消息说那位大人物并不喜欢这人,反倒是厌烦极了沈朝的存在。

宴雪然没有撤热搜,也没有去压那些猜测,甚至没有去警局认领尸体。

助理开车送他回家,期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总觉得宴雪然实在太镇定了。

明明在场的其他人都对这件事很惊讶,甚至在新闻播报这样最后一颗稻草确认下来时,好几人都失了态反复询问情况,可老板却好似不以为意,反倒云淡风轻地吩咐他记得准备好下午的会议纪要。

——他连会议也不愿取消,是不打算去了吗?

但是尸体要如何处理?警方和他说沈先生的死因,盖因失血过多,凶器应该是匕首这样的锋利刀具,只不过下手的人似乎对此不太熟练,刀子进去的时候先是被骨头梗住了,直到凶手反手剜了一下方向,刀子才顺利地扎进去。

不提沈朝之前做的那些事,这个年纪去世,担得起一句英年早逝。

助理很是伤感,沈朝之前对他一直都很客气,他也不曾见过对方为难其他人,性格并不似传言中那样心机莫测。

况且一条年轻生命的去世,还是身边人,让他心里也不由升起些对死亡的恐惧。

车里开了暖气,宴雪然上了车后便闭目养神,也不像往常那样看起报表数据,气氛静悄悄的。

前几天下了好大一场雪,纷纷扬扬落了好几天,这两天路上的冰倒是全化了,人群又熙攘攒动在街边,嬉笑着同同伴说闹。

白瑜年给助理发信息,问尸体什么时候火化,他可不可以参加。

如若说在得知沈先生死讯谁情绪最为激动,那便是这位白先生,在此之前助理偶然见到的对方,脸上几乎都是盈盈笑意,脾气看起来好得惊人。

但就在那时对方的情|态,助理回想起来仍觉得有些心悸。

他趁红绿灯的间隙给对方回信息,又心惊胆跳地从后视镜瞄宴雪然的脸色。

沈朝是没有什么亲属关系在的,某种意义上他可以称得上是孤家寡人,唯一的社会联系或许只有宴雪然,他名义上的未婚夫。

不过沈朝已经顶着宴雪然未婚夫的名号好些年,旁人都猜测宴雪然是不想给沈朝名分的,毕竟这位真正属意的另有其人。

黄灯亮完最后三秒时间,车流又动起来。

宴雪然忽然出声,惊了助理一跳:“许助,沈朝不知道放假新闻犯法就算了,你也不知道吗?”

“老板,沈先生他是真死了。”助理咽了一下口水,心里都快要被吓傻了,原来老板是不肯相信沈先生已经死了啊,他还以为老板竟无情到那个地步。

身后又传来淡淡的嗤笑,语气也很不屑,宴雪然道:“他这次倒是豁得出去,真生气了?”

“老板,”助理又叫了一声,“沈先生没有联合我骗您,他真的遭遇了不测,白先生已经去警局看了,我们真的不去吗?”

“好了,你怎么也入戏了?”

宴雪然按下车窗,并不在意他的话,只自顾自说了下去:“你去告诉沈朝,别玩这些小把戏了,没意思,又何必呢?”

助理不说话了,他已经分不清宴雪然到底是真不愿相信、还是对此不屑一顾地在开死人的玩笑,只好沉默地继续驶着剩下的路。

只是都要临到目的地,身后的宴总却难得恼怒发起火要换个地方,他不要去沈朝住过的房子。

送完宴总到另一套别墅,助理又回了公司处理事务,下午三点整,男人又准时出现在了公司开会。

他看起来毫无变化,穿着昂贵笔挺的大衣,里面的西装服帖,风度自然也差不了,同往日并无差别。

公司里的人已经听说了沈朝的死讯,本以为两人再如何关系糟糕,宴雪然也应该去料理对方身后事的,却不想会议并不延迟,人还准时出了席。

一时之间众人面色各异,互相交汇着眼神情绪,不明白要怎样开口宽慰。

他们理应劝一句节哀,可又看不出他们这位宴总身上的悲伤情绪,只能斟酌劝了一两句。

“你们倒是一个个这样在意...”宴雪然捏着文件,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咖啡,“他这么骗...算了。”

竟是一副提也不愿提的样子,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宴雪然不愿去陪沈朝“闹”,参与什么所谓的后事,助理没办法,只好全权处理沈朝的身后事,只不过期间白瑜年也参与进来,几乎包揽了整个流程。

尸体在发现的第三天进行了火化,助理在殡仪馆内见到了白瑜年,昔日精致貌美的青年此时已经带了浓浓疲惫神色,一双眼睛更是泛红,看起来是哭了很久。

助理兀自想起沈朝与白瑜年之前的事情,不过他并不多么清楚,只大致知道他们两人似乎是自幼就一起长大的,两人携伴相处的时间也远比后来出现的宴总要长得多。

但后面三人之间似乎是发生了龃龉,白瑜年远走国外,沈先生虽然留在了宴总的身边,但二人矛盾巨大,关系并不和谐。

他断断续续地想着那三人之间的纠葛,又想到沈先生死后,以那些人的态度,是断然不会上供烧纸钱的,沈先生怕不是会成为孤魂野鬼。

唉,他正叹气,“吱呀”一声,火葬炉室的门被推开,工作人员抱着个小小的骨灰盒走出来,目光在四周转了一下,递给脸色苍白的白瑜年:“家属还请节哀。”

白瑜年似乎啜泣了一下,盯着手上的骨灰盒,连身形都要站不稳了,助理连忙去扶他,却听到身侧青年极怨毒地骂:“宴雪然你个贱人!”

那声音并不大,助理却听得真真切切,其中的恶意不似作假,以至于他开始疑心自己听错了。

但白瑜年扭头看他,眼底都似乎蕴着冰刃,眼神像割人的刀子,助理听到他一字一句问:

“宴雪然那个晦气鬼,他竟胆小到连哥哥的葬礼都不肯来参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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