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敢说后半句,男生第一次见识到沈朝的铁石心肠,居然可以足足晾他一个月不来找他,是真的一点不担心他会哭瞎眼睛吗?
但好在,
白瑜年甜蜜地将头枕上沈朝怀里,幸福地拱了拱,觉得自己是春天里最快乐的一只小熊。
哥哥、哥哥,我亲爱的、可爱的哥哥...
他喃喃自语,恨不得用眼神把沈朝吞吃了个干净,这样就可以一辈子与哥哥在一起。
白瑜年忍不住幻想起有沈朝陪着自己白头偕老的美好画面,美滋滋地陷在沈朝怀里睡着了。
直到怀里的人发出规律的呼吸声,沈朝才睁开眼,看向卧室里的那只小狗夜灯,眼神虚虚的凝在那儿,表情逐渐凝重。
他之前还想着要离主角远一点,却没想到命运是如此爱捉弄人。
原来一切都逃脱不开,沈朝怎么可以忍受那张脸在外面遭受讥讽、挨冻受苦呢?
他心里蓬勃的善心,一下就虚伪的烈烈燃烧起来。
自从和沈朝吵架冷战之后,白瑜年从没有一夜睡得如此安详,清晨闹钟响起来时,他依稀记起昨夜幸福的美梦,勉力睁眼微笑着向床边一看,旁边没人,只有一个竖躺的枕头,
琥珀色瞳孔的男生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心境更是如坠冰窟,额角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猛地坐起身,撩开被子试探地看向其他地方:“哥哥?”
没有沈朝?
他心里一下沉到了谷底,他不敢置信原来昨晚的一切不过是场美梦,只怔怔地赤脚踩在地上回不过神。
“哥哥...”男生揉揉眼,声线里都带上了哭腔,眼却还不死心地四处张望。
“咔嚓”一声,浴室传来开门声响,沈朝擦着头发出来,身上衣服随意套着,是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看一眼赤脚的白瑜年,关切道:“你脚不凉吗?有地暖也不可以直接踩啊。”
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琥珀色瞳孔的男生兀自扑向身上还有着水汽的沈朝,将怀里人死死圈住。
“干什么?”沈朝故意用湿毛巾去擦白瑜年的脸蛋。
被蹭的脸泛红的男生语无伦次:“哥哥,我以为昨晚的是梦…”
“嗯?”沈朝捏住男生脸颊扯了扯,“疼不疼,怎么会是梦?”
“不疼,”白瑜年捂着脸,眨着泫然欲滴的眼睛摇头,“坏蛋,又欺负我。”
沈朝掩着唇笑,语气还装模作样的严肃:“小笨蛋,好了,快去洗漱。”
或许是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欢,刚与白瑜年和好第一天,沈朝便提出要送他进班级。
白瑜年表情呆住了,这让他显得一点也不聪明,反倒更可爱了一点,完全看不出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常年稳居前列的大学霸。
他受宠若惊,还有点羞涩:“真的吗哥哥,这不好吧,别人会不会误会我们?”
小狗期待地喋喋不休,身侧被半揽着胳膊的沈朝却明显心不在焉,只随意点着头。
沈朝现在心思完全飘了,内心既期待又恐惧、既欣喜又茫然地偕同身旁人进班。
班级里开了空调,前后门都死死关着,临到门口,白瑜年又有些不好意思,他担心班级里的早点味会让沈朝不满意。
男生心里犹豫一下,还是放弃了那点炫耀的心,不让哥哥送他进班好了。
白瑜年脚步停在门口,松开牵着的手,语气些许落寞:“教室里可能有味,哥哥你别进了。”
沈朝不赞成,他来又不是为了白瑜年,而是想要亲眼见见那个人。
“没关系。”他刚要说。
身后却传来优美声音,和玉石击流水一样动听,与记忆中的声线也别无差别:“请让一下。”
愕然回头,沈朝看向身后来人。
宴雪然穿着单薄一件棉服,头发些许凌乱,唇色也泛着白,看起来像是很虚弱的样子。
“宴...”沈朝及时收住声,不敢教身旁人起疑心,“同学,你脸色好难看。”
白瑜年在一旁不高兴地气鼓鼓瞪向来人——
他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来就夺走哥哥对他的视线,真下贱!
轻蔑眼神藏于眼底,白瑜年装出体贴同学的善良模样,抢先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宴雪然,不愿让这狐狸精碰到沈朝:“宴同学,你没事吧?”
但结局果然与想象有所偏差,宴雪然踉踉跄跄地靠倒在墙,没由任何人扶,看起来的确是生病了的虚弱状态。
沈朝抿了下唇,看着眼前一幕说不出话来。
他难道改变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