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尼克弗瑞有计划”美国队长下意识举起了盾牌。
我变得更加没底气:“关于为什么我现在在这里”
像是呼应我的回答,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嗡鸣声充斥耳廓,航空母舰解除光学隐形,从不远处的天边逐渐靠过来。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他还活着”史蒂夫罗杰斯放弃思考刚刚鸡同鸭讲的问答,也放下举着盾牌的手,他扭头看着毫不惊讶的娜塔莎抱怨道。
“但我们谁都没有认为他真的死了”何况她也才知道没多久。娜塔莎开始往平民集中的方向跑,身后坠着,不,身着蓝色战服的美国大兵只一瞬便超越了她,很快变成视野里的一抹残影。
“你不来吗?”
这是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邀约。
尤其是当我的另一副躯体仍处在抢救中的情况下。
【你永远不可能真正地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不停重复着跨越尸体,指挥平民撤离,解决突然冒出来的机械兵这三个动作。
哭喊,呻吟,祈祷,咒骂。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牵动着我的神经,太阳穴突突地痛,就好像我的脑子里钻满了蛆虫,啃噬着里面的所有东西。
【——可真当你走过他的路时,你连路过都觉得难过。】
钢铁侠撑起一角涡轮损坏的救生舱,美国队长悬挂在大桥断裂处紧拉着女人的手,雷神救起坠落的汽车。
“她的生命体征在消失,给我除颤器!”
另一个我在电击刺激下睁开了眼睛。
“没有瞳孔反射,给我——”
世界又静止了。
我脑子里不断啃噬着的蛆虫也终于停止进食。
我终于想起来早在三十年前就该记得的事。
海因。
海因里希·泽莫和安妮。
泽莫男爵,造成钢铁侠美国队长分裂,引起内战的罪魁祸首。
他那样做的原因是出于报复。
——住在索科维亚郊外的父母妻子被天降碎石波及,无一生还。
冷静点,也许泽莫男爵不是他们的儿子。我不记得安妮说她儿子结婚了。
我又想起那个推开窗便能看到无边森林的公寓。
是啊,他们住在郊外,没有供暖,靠烧壁炉取暖过冬。
我想起白色陶瓷锅里沸腾的俄罗斯红汤,客厅里一荡一荡的木质摇椅,餐桌上点缀红黄色小花的针织白色桌布。
玩弄时间者终将被时间愚弄。
我所以为被时间冲淡、消逝的,愈合的,不翼而飞的。
全部都在那儿,全部都还在原处。
我无处可躲,只好任由那些记忆潮涌般涌向我,裹挟我。直到我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啪。
有什么东西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