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晨光温柔地洒在鸣泉村上空,薄雾尚未散去,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色的微光。
桔梗站在振翅欲飞的千纸鹤背上,红色裙摆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她俯视着下方聚在村口的村民们,老村长正领着一群孩子向她恭敬地行礼,几个年轻的男性村民则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激神色仰望着她,他们身边有关切注视他们的妻子,有几个年轻的村妇感激的注视着她。
“桔梗大人慢走!”
“感谢您为我们除去了那些妖怪!”
男人与女人的道谢交织在一起,在晨风中飘散。
桔梗向他们微微颔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柔和的笑。她指尖轻挥,千纸鹤便载着她翩然升空。
鸣泉村化为一个小点,被四周的森林围绕已经看不清。她不自觉地仰起脸,闭着眼感受微风拂面的触感。
突然,衣袖上暗红色的血渍闯入视线,那是昨晚不慎沾上的。
蔡朝皱了皱眉,下方恰好出现熟悉的溪流,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犹如砖石堆砌的河。
千纸鹤轻盈地降落在溪畔一块平坦的巨石上。蔡朝熟练地绕到一棵开得正盛的樱花树下,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她方才从树洞中取出的干净巫女服上。
轻轻拂去花瓣,将衣袍挂进简易换衣间,那是用几块粗糙木板围成的半开放式空间,顶上还搭着防雨的茅草。
这溪流已经离风之村不远了,平日里村子的人都是来这沐浴,所以有人搭建了几个换衣间,如果里面有人就将门上锁,旁人便不会进错了。
蔡朝绕了一圈,发现附近没有人后表情轻松了许多,身为现代魂,她还没有适应洗野澡。
桔梗解开红色裙褂的束带,素白的单衣顺着她的背脊缓缓滑落。当最后一层衣衫褪去时,晨风拂过她光洁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她的身体线条如溪边的芦苇般柔韧而挺直,每一处曲线都恰到好处。肩胛骨的起伏像是两片展翼欲飞的蝴蝶,腰部纤细的弧度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水滴顺着她白皙的背部滚落,在腰间凹陷处短暂地停留,又顺着流畅的线条滑入水中。
犬夜叉躲在一棵歪脖子松树后,尖锐的指甲不自觉地陷入树皮。他摇晃着脑袋仿佛想将刚才那一幕甩出脑海,但是清晰的记忆却像刻在脑海一般挥之不去。
他不敢妄动,背对着溪流靠在树上。
桔梗俯身掬水,湿漉漉的黑发贴在她的脸颊,长发浸入水中,晶莹的水珠顺着发丝滚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她取皂角在手心揉出泡沫,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如瀑的青丝间。偶尔有一两滴水珠溅到她睫毛上,她便轻轻眨眼,水珠便如晨露般滚落。
犬夜叉耳朵却抖动的厉害,布料与皮肤摩擦的声音好似就在耳边,他猛地屏住呼吸,心跳的厉害。
一片樱花飘落在他的鼻尖,痒得他表情管理失败。就在花粉即将引发喷嚏的前一刻,一阵突如其来的山风卷走了那片恼人的花瓣。
桔梗背对着岸边踏入稍深处,水面刚好及腰。水波荡漾间,若隐若现的腰线犹如娇艳欲滴的小花,格外惹人怜爱。
清洗完毕的桔梗眼看四周依旧无人,于是连忙踩着一颗颗圆润的鹅卵石走向岸边,水珠顺着肌肤滚落的痕迹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她在岸边稍作停留,双手拢起长发拧干,这个动作使得背部优美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直到她步入樱花树下的简易更衣间,听到门板落锁的声音犬夜叉才终于找回呼吸的节奏。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在松树上留下了十道深深的抓痕,耳朵烫得像被火烧过一样。
笨蛋...我在看什么啊...
他咬牙切齿地在内心咒骂自己,好像才发现自己这卑鄙的一面。
明明可以立刻离开,但身体就像被定住一般僵硬,脚更是一步不挪。只能自我欺骗般的背对着那道身影,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
“喀呲。”
是换一件木门开门的声音。
犬夜叉迟疑的转身,透过樱花树的枝桠,他捕捉到了她弯腰穿鞋时,红色裙摆在纤细脚踝边摇曳的画面。
当千纸鹤载着桔梗升空时,犬夜叉仍保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没动。直到熟悉的气味彻底消散在春风里,他才像被抽干力气般瘫坐在地上。
粉白的樱花瓣落在他的银发和火红的衣袍上,像是上天对这个偷窥者的温柔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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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蔡朝独自行走在神社的台阶上。木屐轻叩在陈旧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蹙眉忍耐着木屐与脚背皮肤摩擦的痛感,将注意力放在风之村的神社上。
檐角悬挂的风铃在晚风中叮当作响,为这幽静的神社更添几分肃穆。
蔡朝掐诀将结界解除,推开正殿的雕花木门,桔梗的脚步停在了供奉四魂之玉的神龛前。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神社,也是第一次见到四魂之玉。
殿内仅点着一盏青灯,幽幽的火光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被供奉在沉香木架上的四魂之玉散发出诡谲的光晕,在殿内的白墙上投下扭曲的影。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些影子时而像飞舞的蝴蝶,时而又如狰狞的鬼爪。
蔡朝放下手中的提灯,目光凝视着这枚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宝玉。她的瞳孔倒映着四魂之玉流转的紫色光芒,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一层薄纱般的虹晕中。
桔梗枯萎的命运就是由这颗四魂之玉而起的……
这个念头如同河潭的晨雾般悄然升起。
她伸手取下四魂之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玉石触碰到掌心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如毒蛇般钻入血脉。恍惚间,她看见玉中映照出自己扭曲的面容。
身后仿佛出现了重影,一个长得和现代蔡朝一摸一样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后,面目憎恶的注视着纯洁而高贵的巫女桔梗。
四魂之玉内部突然涌现出一缕灰浊气息,如同墨水在水中晕染开来。那些灰丝在玉髓中疯狂滋长,转眼间竟勾勒出一只邪肆蜘蛛的轮廓。
蔡朝猛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