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浣笑意更甚:“你是何时知晓这里的情况的。”
容危:“七日前。”
青浣:“情况如何?”
容危:“和此时并无区别。”
青浣:“你刚才突然出现是因为察觉到有异动?你怀疑我是凶手?”
容危:“是!”
没有直接动手,容危还算有几分耐心。
青浣没再问话,容危再次重复了一遍:“你都知道些什么?”
青浣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僵硬,片刻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此事,说来话长!”
暗叹一声,随即将岁聿是如何救她,如何跨越时间前来一一和盘托出。
“失了星辰晷,岁聿神君只好用神魂划开时间缝隙将我送来,不过我之前经过的时间缝隙是可以溯回的,此处却是静止,与当时的情形完全不同。”
容危面无表情的听着,直到青浣说起星辰晷之时,有了变化。
容危:“你说星辰晷被人夺了?”
青浣:“嗯!”
容危:“那你手中的哪一把是假的?”
青浣心下一凉,她将这事给忘了,且那不但是假的,而是她从未有过的。
青浣眼神飘忽,有些心虚。
不料容危却没有朝她计较这些,看着那符篆似是发现了什么,问道:“你身上的神力可是因为他的血?”
青浣拉回思虑,回想一遭,确实只有这一种可能。
往生玉受过容危鲜血浸润,而自己的神魂也受过此物的滋养,神力因此渡到她身上一两分完全有可能。
她讲出心中所想,就看见容危轻按了胸口,再开口时,语气恢复了冷硬。
“我们先出去!”
总觉得他有了答案。
青浣连忙跟上,院内植被繁盛,不像是冬日该有的模样,他们往其他院落走去,期间经过一片牡丹花圃,里头种满了绿牡丹,花头硕大,开的正艳,如此寒冬不知道是如何打理的。
她忽然知道之前的异样感是什么了,京中大户人家多家仆,可到现在,青浣他们也没遇到一个,更别提前来问诊的崔父。
越往里走,草木越繁茂,交织在一起,映着血月,透着一股子鬼气,可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如何能将他们放出来?可否直接去掉那符篆?”
崔煜还在客栈等着她,如今谢府这样的情形,还不知崔父如何了,可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而容危却说:“不可,此处凝滞了至少七八日,贸然破阵,时光流速陡然加快,这里的人会被冲击为齑粉。”
说话间,二人又穿过一方园圃,而这次,远处透了一丝火光。
柔弱的光芒,却让青浣十分欣喜,提起衣裙就要查看,却再次被容危拉住:“莫要莽撞!”
青浣撇撇嘴,显然是不认同容危的评价。
火光是从一排倒座房中映来的,纸糊窗上透着人影,正在燃什么东西。
房门紧闭,有了之前的经验,她不敢妄动,只好扯着容危的袖子穿墙而入。
屋内烟火缭绕,一人站在火盆边,家丁打扮,手上正拿着一个灰扑扑的物件在烧。
青浣不认得,转头询问容危。
容危扫了一眼说:“这是婴儿襁褓。”
青浣:“用来做什么的?”
容危:“用来包裹刚出生的婴儿的。”
火舌已经舔上襁褓,正被丢向火盆,容危蹲下身,朝那襁褓伸出了手,青浣来不及阻止,就看到一道黑气从中现身。
“找到了!”
青浣一惊,那黑气却朝着门口逃窜而去!
“不能开!”她赶忙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那黑气径直撞了开了门,瞬间整个府内狂风大作。
时间裂缝中的东西被破坏,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
青浣二人追了出去,刚才还繁盛的绿牡丹已经变得枯黑,一道声音从屋顶上传来。
“啊哈哈哈哈哈……”黏腻又阴冷,雌雄莫辨!那道黑气正萦绕在她爪子上,长舌一舔,吞吃入腹。
“嗯~哈哈哈……”
笑的青浣汗毛耸立,她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刚才窝在屋脊处一动不动的狐妖已经变了姿势,伸着爪子低头缓缓舔舐着,眉眼如勾,睨着他们。
“既然找到了,那就不能活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