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顺着他的经脉走了半圈,陡然止歇。
灭魂散在神力的压制下,渐渐失去了原有霸道的力量,刚才容危的那口血,竟然激发了神力的护主之力。
几乎是同时,青浣就察觉到了容危的打算。
收了灵力,吊起嗓子就开始哭嚎。
边嚎边晃容危,那气势似是要将他在晃出一口血才罢休。
容危一只手紧紧扒着她的胳膊才不至于被晃匀了脑浆。
青浣的动静很快就引了人来,为首的是刚才同秦芸说话的婆子,看见屋内的情形,一跺脚,跺出一声惊讶,怪叫着跑开了,边跑边嚷着:“二公子吐血了,快来人啊!二公子吐血了!”
“头……头晕!”
容危艰难地开口,青浣看他的脸色和将死之人有的一比,也不敢再使劲,将他轻轻放下,拿着帕子在他嘴角沾了沾,将残留的血液涂匀,看着情形更加凄惨。
“闭眼!”
容危听话装死,青浣趴在他的胳膊上就开始哭:“二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吓妹妹啊,你醒醒啊!”
秦芸是跟着谢母一同来的,站在床边,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拭泪。
青浣抽空瞟了一眼,看她装得还挺像。
谢母扑到容危身上呼喊道:“造孽呀!快去请大夫!”
秦芸上去劝慰她:“已经去请了,母亲,夫君他向来身子康健,定不会有事的。”
随后得到谢母的一记眼刀。
秦芸倒也不恼,看向青浣:“三妹妹,夫君出事时是你在照顾,当时是什么情况?”
战火外引,果不其然,谢母朝她看了过来,青浣使劲在袖中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眼底泪意更浓些,泪珠将掉未掉,可怜巴巴地看着秦芸与谢母,猛地趴到谢母的膝头开始哭:“母亲,我只是将嫂嫂熬的醒酒汤递给了二哥哥,二哥哥饮了就咳了好大一口血。”
有些人精已经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秦芸也哭了起来,大喊:“怎会!母亲!我一直盯着那醒酒汤,刚刚才熬好,还没盛出来,此前哪来的醒酒汤给夫君喝。”
两人演得一个比一个真。
青浣在灵台之中和容危分析着此间的情形:“你怎么看?”
“再等等。”
青浣沉默一瞬:“你是在等秦芸自己说出目的?”
“嗯!”
灵台之外,秦芸一张脸哭得花容失色:“三妹妹,我这院子里的人都在这,你看看是哪个刁奴,帮嫂嫂找出来,我定捉她去见官。”
青浣顺着她的话扫去,外头丫鬟婆子俱站在外面,起身去瞧,却独独不见刚才那个送醒酒汤的,她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来回巡视。
顾不得谢蓁是否识得谢尧院中之人,回身问道:“只有这几位吗?”
谢母拧着眉出来,站在她身边扫了一圈,倒是没有发现谢蓁的异样,嗯了一声。
“不对,应该还有一个。”
她定定地看着秦芸,没有漏掉秦芸嘴角抽搐的那一下。
而这时,请来问诊的大夫背着药箱姗姗而来。
上了岁数的脸上多沟壑,可那眉眼如崔煜一般无二。
青浣脑中有些乱。
崔父替谢尧把脉诊治,青浣趁此时间,回忆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依照崔煜所说,崔父进京时间应是一个月前,青浣看向秦芸的肚子,虽大却不是临盆之状。
想起当时的那一幕,看着秦芸抚摸肚子的动作,总感觉有些诡异。
灵台之中
青浣:“你有没有察觉到刚才你送汤之人的异样。”
容危:“是个傀儡。”
青浣:“……,你为何之前不提醒我?”
容危回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你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若是知道,怎还会将汤药递给他。
“确实需要好好修炼。”凉凉的一句,青浣张张嘴,无从反驳。
思来想去,青浣又觉得这也不能全怪她,上清境又没有这种鬼蜮伎俩,何况这傀儡之上又没有妖气,除去上次在牢中,容危用她头发变换的那次之外,这是她第一次见,如何能分辨得出来。
崔父替容危把着脉,周边好几人泪汪汪地看着他,而他却在灵台之内同青浣讲起什么是傀儡来。
“傀儡分三种,一种是取自己血肉制作、一种是凭空捏造的、不过这种一般一会儿便消散了,最后一种是用生人炼化的。”
“炼化?”
崔父抓起青浣放在桌上的碗闻了闻,碗底残留着药汁。
“灭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