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忙碌的时间过去后,越止在空闲时间里也会去请教苗疆蛊事。
他并不擅长蛊术,即使迄今所接触的蛊术对于旁人来说已经很精妙,但对于五毒教来说,还是有所不及的。
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要向五毒教请教一下的。
对这位王爷的要求,长老在得到了教主的授意后将许多非本教核心的蛊术毫无保留的传授了。
道长一向天赋异禀,学其蛊术也迅速的很。
在已知的基础上进一步推出了许多连五毒教都没有秘术。
其中几种,让五毒教都舍不得放手,不惜以凤凰蛊作为交换。
有了他这位身份尊贵的领头人带领,不少中原人也放下了心中的成见开始积极接触起来。
苗疆在与其中的人接触中也发现不少德高望重的人心中钦佩,学塾也自然而然的开了起来。
虽然磨合的过程少不了摩擦,但总体来说还不错。
在苗疆一片欣欣向荣中,劳心劳力了这么久的越止十分满意的把事情给来接任的官员一一交代清楚,就跟来找自己的好友回转中原了。
走在路上,树林成荫,两人撑着伞,走的不紧不慢的。
“我听闻,陆兄给你写了信件,说是来向你告状,抱怨我出手太重了?”
诃那哭笑不得的道。
追杀完陆小凤,明面上说是有感悟去闭关,实则是被好友抓了壮丁来到苗疆,他也忙得很,没怎么注意时间,一晃眼,才发现中原过的如此热闹。
“是啊,他还说我不够朋友,在他那么忙的时候还给他找了事情做。”
越止想起那封信,理不直气也壮的道。
要阿诃动手的是陆兄,要主动掺和幽灵山庄的也是陆兄,要他的情报的也是陆兄,要和哥哥合作的也是陆兄,所以,他没错。
关于幽灵山庄的情报,他的来源是朝廷,陆小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就不得不持续好几个月的“死人生涯”了。
“哎,他可是还不知道东瀛之事?”
诃那打趣般道。
“应该是知道的不完全吧,毕竟这件事是六叔主管,他身边的人是什么样子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人猜出主要目。”
除非在钓鱼。
想到这里,越止也有点不确定了。
幽灵山庄背后不止牵扯进来武当这样的江湖,还牵扯进来东瀛和朝廷火器的事。
当初朝廷在某一位出海回来的前辈口中得知外国大陆或有威胁之类的存在后,江南霹雳堂雷家堡在他雷叔叔继位后就逐渐消失在人前,专注的和朝廷一起研究火器以御外敌了。
虽然家国故土难离,不愿无故入侵远洋之地,但也要保证自身实力不是。
打的过但不打,和打不过才不打还是不一样的。
刚好查到幽灵山庄私自贩卖火器,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时候,陆小凤主动送上门来了,天子和他的诸葛爱卿商量后决定一事不烦二主,开始与他内外勾结,咳咳,不是,是里应外合。
于是陆小凤就悲剧的多了一个任务了。
之所以这么久才写信给两个朋友,也无非是陆小凤那边解决了,但越止这边还没结束,出于朋友之间的体贴和关心,才时隔多月在新官任职时送了一封洋洋洒洒的“控诉信”来表达关心。
“那你怎么回的?”
诃那笑着问,手里拿了糖豆顺手一人一颗吃着。
“唔,我送了他三坛子的西风东渐,三坛子的明月清风,还有三坛子的君子故人。”
越止含着解暑的糖,含含糊糊的道。
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酿出来的,都是各有功用的圣品,重要的是,陆小凤爱喝酒,这三种酒的味道更是人间少见的佳酿。
算来,他不亏。
“你对陆兄这么大方,小心有人吃醋。”
诃那“提醒”道,如果他笑得没那么幸灾乐祸的话。
这年头烈酒难得,不同滋味儿的烈酒更难得。
自家孩子一年总共就九坛子的三种美酒,这一次性都送光了,可不得有人吃醋吗。
“应该不会,他们又不爱喝。”
越止回想着和他关系好的长辈,每一次见面大家喝的不都是茶水蜜水吗,何况他的酒方都给出去了,喜欢想喝的话还不容易吗。
“你确定?”
诃那想起就他见过的那几位前辈,就差抱着酒坛子喝了。
至于喜欢喝又不自己酿酒的原因还不是工艺太过繁琐,酿好了还得防着有人来偷酒喝,干脆就没几个酿的,酿了的那几位也没告诉别人。
听闻藏剑山庄那位退隐的四庄主这回出手,有一部分也是看在萧瑟给的酒的份上。
酿酒的是自己养大的侄儿,萧瑟的库存总是比其他人充裕些。
“不是吗?”
越止迟疑的看着自家好友。
“应该是吧。”
对着那是无辜的双眼,诃那犹豫没有一秒,就昧着良心说话了。
都是长辈了,喝酒伤身,少喝些对身子骨儿更好。
今天的妖君也是偏心偏的光明正大的一天呢。
“前面有人,要去看看吗?”
诃那看见不远处躺着的人,顺其自然的转移话题。
经历了苗疆和边境的历练,越止道长脑力耗费过度,现在放松下来,又有好友在侧,正是不怎么乐意思考的时候。
加上心底传来的莫名的感觉,道长可有可无的点了头,慢慢悠悠的向明显是受伤昏迷的两人走了过去。
他有一种预感,有些疑惑要解开了。
但疑惑解开的时候,他也会因此失去一些东西。
走到那两个人面前,道长默默的打量着地上仰面躺着的两个人。
一个一身华锦白衣,容貌清奇俊秀,风神俊朗的男子,一个一身紧身类似刺客的黑衣,顶着一头蓬松杂乱的头发,脸上的胡子看上去乱糟糟的,唇角还有一丝血挂着。
风格相去甚远的两人看着灰头土脸的,与话本小说里那些一时落了难的世家子弟和他的侍卫一般无二。
确定没有危险后,越止两人缓缓靠近,一人一个把起脉来。
过了一会儿,越止面带疑惑,指尖感受着白衣男子温凉的脉搏跳动,不明白心中生起一种亲近的感觉来自哪里。
沉吟片刻,越止起身又把手放在另一个人手腕上,神色越发疑惑。
这个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了,但就伤势来说,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怎么样?”
诃那蹲着问。
他刚刚也诊断过了,但他不算医师,只是跟着自家好友学了一二,是治不了这般诡异的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