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要趁早。

汤姆·里德尔在伊维娅说要去找斯卡曼德之后，不知悔改地想。他怎么就放过了三年级杀死斯卡曼德的机会？怎么放过了四年级杀死瓦尔泽和格林德沃的机会？幸好人生很长，他有的是时间把不如意的因素一点点消除掉。

伊维娅感觉到汤姆抓住各种机会缠着她，理由要多正当有多正当，动机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节日礼物他必定亲手送来并且要回礼，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外站着装可怜的事也不是没干出来。有的是人替伊维娅心疼，她只能满足他的要求，好让他早点走。只有罗赛特知道真相，和伊维娅同仇敌忾，可她也不能说出来。

比起自己的失败，更揪心的是他人的成功。阿布拉克萨斯给了汤姆一封请柬，邀请他出席自己和赛维涅毕业后的订婚宴。汤姆·里德尔注视着并排的名字，面无表情地说了声“恭喜。”

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课，汤姆总有办法坐到伊维娅旁边，几乎所有人都为他让开路。汤姆为伊维娅记笔记、改论文、做魔药，不管她领不领情，总之先让她欠下这份情。他绝不回应分手的事，想装聋作哑时，什么都可以听不到。

“我来邀请你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聚会。”汤姆体贴地提醒，“他念叨了很多次，问你为什么不来。这可能是我们上学期间鼻涕虫俱乐部的最后一次聚会了，你就算不去，也该当面感谢一下他对你的照顾。”

汤姆陪着去霍格莫德买送给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礼物，顺道取走他预定的菠萝蜜饯。

“我们要送不一样的吗？”

汤姆拉着伊维娅的手，自以为捏的力道不重：“你另选一件，这样才能衬托出菠萝蜜饯的珍贵。”

伊维娅不解地问：“菠萝蜜饯很贵吗？”

“物品的价值，不仅仅在于价格。”

汤姆没第一个到，他算好了时间，压轴登场。一桌上除了伊维娅之外全是斯莱特林，她才发觉自己可能又被骗了，这恐怕是斯莱特林的小型聚会。

“汤姆，果然只有你才能请得动伊维娅，去年的圣诞舞会她都没出席。”斯拉格霍恩教授举起酒杯，和汤姆客套完，又对伊维娅说。“你的论文《独角兽毛和其他草药搭配的药效分析》很有趣，要是你在我的学院就好了。”

伊维娅闷着声附和了几句，汤姆就替她接过话茬。沙漏里沙子流动的速度很快，汤姆·里德尔不常开口，开口必定妙语连珠。

宵禁时间将近，汤姆特意留到最后，敲了敲沙漏，发出清脆的声响。汤姆催她走，伊维娅反而起了逆反心理，她靠着椅子，把藏在口袋里的糖摸了出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狡黠地眨眨眼：“我可不想耽误你们的私人时间，汤姆，趁没到时间，你还可以送伊维娅回拉文克劳塔。”

“在和她一起回去之前，我和伊维娅有个魔法问题想要请教您，教授。”汤姆谦卑地说，“我们不知道该问谁好，别人并不像您一样博学，而且也许只有您愿意发发善心。”

伊维娅警惕地坐起来，想听听汤姆又要借她的名头做什么。

斯拉格霍恩潇洒地挥挥手：“说吧，汤姆，尽管问吧。”

伊维娅看着汤姆绕过自己，慢慢逼近斯拉格霍恩教授，像一条匍匐潜行的蛇，终于抬起身子。

“我们想请教关于魂器的事。我碰巧在书上读到，可是作者写得不太详细。”

斯拉格霍恩教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那可是非常邪恶的黑魔法，你从哪里看到的？”

“在禁书区。”汤姆微微一笑，“魂器真的有书上写的威力吗，教授？要怎样才能制造魂器呢？”

“你的灵魂在魂器内会受到保护，即使肉身消亡，也可以通过魂器复活。”斯拉格霍恩打了个寒战，“而制造的方法，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汤姆。”

伊维娅举起了手：“教授，我也有想问的。”

汤姆警告地看着伊维娅，她毫不畏惧地问：“灵魂分裂会对巫师造成伤害吗？”

“当然，当然。”斯拉格霍恩拿出小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谁也不能说参透了生命和魔法的秘密。”

汤姆平静地问：“那么，是什么伤害呢？书上只字未提。”

“我要是想显得某样魔法很厉害，也不会提它的缺点。”伊维娅站到火炉前，正好也在他们两个中间，“巫师的魔力也会随着灵魂分裂减弱吗？智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