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起来还是文文弱弱的楚老板大获全胜。他从门卫室出来,扶起来那个叫小段的男人。
小段不说话,眼睛跟毒蛇似得怨恨地瞪了楚秋一眼,楚秋又挥起拳头他才移开目光。
他不报警,抱着胳膊避开大爷从小门像游魂一样走进去,楚秋看到他上衣口袋里露出一点银色的光,像刀。
这会才有点后怕,万一他真的拿出刀来,楚秋并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把刀夺下来安然无恙。
看门大爷虽说眼神不好,但是他基本认识这小区里的每一个住户。
楚秋拍拍身上的土,问大爷:“这人什么来头啊?怎么这么奇怪。”
大爷想了想:“小段啊,去年搬过来的,单亲家庭,家里还有一个爸,这孩子基本上很少出小区,不爱说话。”
他对楚秋说:“别惹他,躲着点最好,听别人说他脑子不太好。”
真有精神病?楚秋皱眉头:“他年龄多大?”
“他登记的是二十吧……”
***
回到家楚秋的心神才安定下来,只觉得手掌心和手肘火辣辣地疼,他伸出双手,发现撑地上的那只手掌被粗糙的地面磨出几道伤口,伤口里面还有细小的砂砾。
另一只手掌心中有一小片斑驳的血迹。
这点就十分奇怪了,他受伤的手并没有这么大的出血量,那说明这血迹只可能是那个小段身上的,他拽过他的胳膊。
黑色衣服上血迹往往并不显眼,他是受伤了?
可是看他的动作什么的也不像啊?楚秋有些惊疑,他凑近闻了闻手掌,是血的味道。
但是对方怪异的举动,不友好的言辞,楚秋还是打消了探究的心思。
他拿了一瓶双氧水往自己手上倒,上面立刻泛起白色泡沫。
秦政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场景,楚秋面无表情地拿着瓶子往自己手上倒,盯着自己的手。
他上前大手握住楚秋的手腕,放到自己面前,蹙眉道:“伤口上有脏东西,应该先清理掉。”
楚秋放下双氧水伸手去拿纱布想擦一擦。
秦政从他手中把纱布拿走,低垂下头小心用棉签擦拭他的手心,双氧水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秦政的动作却让楚秋的手心有些热和痒。
他太小心动作太轻柔,清理完之后又消毒,接着用纱布给楚秋包裹起来。
楚秋这个视角正好看到秦政低垂头时黑且长的睫毛,他有着大大的双眼皮,在看人的时候显得特别深情,低头这会又显得纯情。
他摊着手心,感受一个男人细心的照顾。
“你怎么来了?”他问。
秦政捏了捏楚秋的手,软软的:“工地今天不忙,回来休息。”
“你的手怎么搞的?”
楚秋收回手道:“没事,不小心摔倒了。”
说谎。秦政没追问,像模像样地抓起他另一只手道:“我看施主的掌纹极乱,这代表施主容易失眠且多愁善感……”
楚秋被抓起的那只手掌中也有血迹,秦政语气凝重:“怎么有这么多血,你还有哪受伤了?”
“没……”楚秋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政拉着转了一圈,从头看到尾。
“没别的了,这血不是我的。”他说。
秦政已经看到他的手肘上的伤痕:“这里破皮了。”
楚秋抬起胳膊,那儿估计是撞在墙上时候擦破的,不疼了之后都没注意到。
“小伤。”
“也要消毒,这两天尽量别碰水,别搬重物,知道吗?”秦政又给他清创消毒。
“知道了。”秦政这样真的像老父亲对孩子的关怀,楚秋竟然诡异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父爱。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政不轻不重地瞥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少做些危险的事,有什么搞不定的可以来找我帮忙,别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的。”
楚秋没觉得自己可怜,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流点血再正常不过。
但他问:“你是我谁啊,我找你帮忙干嘛。”
秦政掀起唇角短促冷笑一声,用棉签猛地按压伤口:“你对面小区的热心好邻居,帮了你说不定能得市十大青年奖。”
楚秋定定看他,秦政坦荡地回看他。
楚秋道:“你最好是。”
“嗤。”秦政把他推开,将东西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