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工人不戴安全帽还不服管,不该只是项目部罚款,那工人也该罚钱!你得负起带头责任……”
秦政听着那胖子一顿叭叭,忽地一笑:“领导,工人的钱是你给出吗?工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还是说您挣钱太容易了,所以对罚工人的血汗钱特别不在乎。”
小领导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政比对方高出一头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仍然轻缓道:“没别的意思,就是看领导在这也没戴安全帽觉得疑惑,我已经拍了照片,让集团里的大领导们都看看跟您之前拍的是不是一样。”
他掏出手机,赫然是小领导没戴帽子站在头前的样子。
小领导脸都涨红了,瞪着秦政,哪成想会被这么一个喽啰将了一军。
他不跟秦政说话了,冲着项目经理喊:“你这找的什么工头,这么傲呢咋,罚个钱就不乐意了,上纲上线的?”
王经理心中腹诽,上纲上线的是谁,大家心里门清。
但他不像秦政,不敢跟集团里的人硬着来,他挥手让秦政到一边,低笑着道:
“他是当地的,这边的工人一大半都是过他的门路,给工人罚钱容易引起工人闹事,大家都不容易,领导您别放心上,这样,等这边的事完了啊,您跟我走,我对这片熟……”
秦政已经甩手走了,心里面对着这些弯弯绕绕的事烦不胜烦,老张从后头赶上来给他一个大拇指。
“那被拍照的小工也不容易,别罚他钱,从我那扣就行。”秦政拍拍张工的肩膀。
“成,”张工笑道:“怪不得大家伙都爱跟着你干活呢,唉这整天在人家眼底下过得是糟心。”
“是啊……”秦政看向即将封顶的楼栋主体,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轻松多了,可内心中对于这种生活多了丝疑惑。
楚秋拿着逗猫棒逗得翡翠上蹿下跳,黑色的毛在空中飞舞,他立刻严肃地停下手,拎住翡翠的后脖颈。
“最近怎么又掉毛了,坏猫,不许掉毛!”
恰在这时,一根猫毛靠近楚秋的鼻尖,惹得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翡翠一脸无辜地缩着脚。
一道声音自外而内传过来:“掉毛又不是它能控制得了的,给翡翠饮食方面多注意些,给它多喂些鱼油,听说这个吃了猫毛油光顺滑掉毛少。”
“我给他吃得那些可都是澳洲进口的肉干罐头,饮食比我自己都好。”楚秋抗议:“不过鱼油还真没试过,真有用吗?”
“改天我给你买点你试试呗。”秦政靠在柜台边。
“好啊。”楚秋把翡翠放下去,它一溜烟地窜到空调顶上。
楚秋转过脸看秦政,看得时候一呆:“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秦政看看自身,胸前腿上都是一层泥巴,跟眼前干干净净地楚秋形成鲜明对比。
他无奈一笑:“工地上摸爬滚打的,没办法。”
虽说昨晚对秦政的退却不满,但白天楚秋头脑清醒,与对方还是保持着距离。
但放在秦政心里却是觉得楚秋嫌弃自己一身脏乱,他也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闷闷地开口:“下次我洗干净再来找你。”
楚秋听到这句话倒是脸一红。
他轻咳两声,缓缓说:“昨天……”
“昨天怎么了?”
楚秋踌躇道:“我就是一时激动,没了分寸,你别放在心上。”
秦政脸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我们俩就是喝了点酒,大家都是成年人……”
没等楚秋的话说完,秦政的脸色已经黑得没法看了,他悍然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楚秋长呼一口气,心里的罪恶感终于下去许多,但又有些难言的失落在心中凝聚。
但还没等他伤春悲秋太久,秦政又去而复返,气势汹汹地冲进小店,一把将门关上,楚秋站起身有些惊愕。
不待他动作,秦政已经带着水汽包裹了楚秋:“把你之前的话收回去。”
“什么?”楚秋呆住。
“你昨晚明明说喜欢我不是吗?为什么还是要推开我。”
“我只是说喜欢你的脸。”楚秋争辩。
“我想你一辈子喜欢我,我想跟你在一起。”秦政忽略关键词。
“你不要这么强买强卖好吧。”楚秋无语。
“是因为你的丈夫是吗?”秦政问他,“你对他还有爱还有愧疚,所以不想那么轻易接受另一个人?”
楚秋沉默。
“我愿意等你走出来,我会慢慢追求你,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