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挺好的。”
“脸都拉到腰上了还好,我说真的,我考过心理咨询师从业证书,你愿意付我钱我一定给你开导开导。”医生说。
“好了,你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楚秋不接茬。
“我本职工作非常出色,不然你以为是谁把你治好的。”医生在桌子上折纸,一只小千纸鹤初成雏形,他又说:“你不会还惦记着季颜臣的事呢吧?”
楚秋的眼神有些迷茫,回过神来回答:“没有,我现在已经很少梦到他了。”
“那不挺好的,毕竟死了的人又不会重新活过来,你的人生还很长。”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挺对不起他的。我后来才知道他坐飞机去国外居然只是为了给我买一枚婚戒。”楚秋低头,“他对我那么好,我却没给他多少爱。”
“你这人的道德观念就是太强了,你看陈盛,他就厚脸皮多了,一直惦记兄弟的老婆,还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再说了,意外就是意外,谁都没办法预知,那也是季颜臣他乐意。”
医生将千纸鹤递给他:“回去好好休息吧,少来医院,我可不想在这里经常见你。”
楚秋将千纸鹤放在上衣口袋,站在医院走廊等待楚君乐,一转眼看见陈盛的身影。
他捧着一束花,头发向后梳着,完全不像身处医院,像在某个高档浪漫的酒店等待求婚。
楚秋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犹豫。
陈盛追了上来,楚秋十分不想与他在医院这种地方上演追逐戏码,无奈转身直面他。
“我已经说过不行不可以不愿意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他说。
陈盛厚着脸皮将花递过来:“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作为朋友庆祝你康复而已,这样都不可以吗?”
楚秋有些冷淡:“你是季颜臣的朋友,算不得我的朋友。”
“你怎么就那么绝情呢?”陈盛垂头丧气地说。
“你这半年来在我眼前晃的频率太高了,导致我对你很不耐烦,也许你在我眼前消失几个月我还能对你有点好感。”楚秋双手插兜,脸上带着病容,苍白不堪。
陈盛苦笑一声,明白这是楚秋故意这么说的,他一旦在楚秋面前消失几个月,恐怕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眼见楚君乐要过来了,楚秋不耐烦地说:“也就是因为你是季颜臣的朋友我才能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心平气和交流,但凡是个陌生人我早就已经报警了。”
陈盛的花朵连带他整个人都像被蒙上了一层灰尘,他喃喃道:“季颜臣他算什么?不就是比我早一点遇见你,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他在你身边挽着你的手,甚至亲吻你的时候我有多么恨吗……”
楚秋神色淡然地好像对方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但是——
“季颜臣不算什么?哼,”楚秋冷笑一声,“至少他不会惦记兄弟的妻子,别来那种照顾遗孀的戏码,我不喜欢,把你的手段和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更适合。”
“可是他已经死了,我哪点比不上他,家世地位……”
楚秋已经不想跟他纠缠了,这种人说太多没有用,他只会留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说自话。
他掏出手机拨通楚君乐的电话,“你怎么还没拿好药,药房把你绑架了需要我付赎金?”
楚君乐嘟囔:“我这就好了,你怎么跟吃了炸药一样那么冲。”
“遇到个傻逼。”楚秋不留情地说。
楚君乐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他哥说的是谁,在海市只有一个人能得到这个称呼,就是勇敢追爱的钻石王老五陈先生。
他鄙夷地说:“等我,我这就来了!”
傻逼本人跟在楚秋身后企图让楚秋收下他的花,各种塞,楚秋被他烦的想打他一顿,但是他之前手术的后遗症还在,不能剧烈运动,闷头往前走。
陈盛拽住楚秋的手:“你要怎样才能给我个机会?”
“我早就说了不可能!你脑子有病就赶紧去查查吧,正好在医院别耽误时间了。”楚秋甩掉他的手,被他碰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能喜欢一个臭包工头却不能喜欢我?我以为你多高贵的人呢,居然会饥不择食到选择一个没有学历没有钱和脑子的男人,季颜臣要是知道恐怕得气的从地下跑出来。”
陈盛气头上来什么话都往外说。
“你什么意思?”楚秋眯起眼,转头看着陈盛,他的眼神带着压迫,“你怎么知道秦政?”
“我……”
没等陈盛在想什么词搪塞过去,楚君乐这时候风一样赶过来,将药往他哥手里一塞,一记拳头带着风似的往陈盛脸上招呼。
一拳将陈盛打到走廊的墙上,路过的护士见到这种斗殴场面,扔了小推车就慌忙过来劝架:“别打架啊,在医院不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