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秦风的时候,他坐在一处花坛边,幽幽的灯光照亮他的脸,脸上似乎有一种幽怨的神色。
楚君乐跟在楚秋后面,楚秋喊:“秦风。”
秦风忽然惊喜地抬起头来,屏幕上有一句话“你真没用。”他熄灭屏幕,朝着楚秋泪眼汪汪道:“你怎么才来。”
“刚刚有一条狗一直在追我。”
“对不起。”楚君乐从楚秋身后走出来,真诚地弯腰,眼睛看起来有些红。
秦风也没好意思拿乔,毕竟也是他主动跟着对方的。
但他还是有些生气,于是决定不说没关系,他转向楚秋道:“楚哥,我好想你啊!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吃不好睡不好。”
楚秋没被他的哭诉打动,反而问他:“你什么时候到海市的,所以秦政也来了?”
秦风不接话,他瘪嘴指着小腿:“我的腿在刚刚跑的时候撞到花坛流血了。”
楚秋叹息,蹲下身打着手电筒查看,不小的伤口,血顺着脚踝流进袜子里,浸染出一片红色。
他拍拍背:“上来吧,带你回去处理伤口。”
“哥,我背他吧,你……”楚君乐的神奇有些焦急,但是楚秋严厉的目光制止了他,他只能站在一边。
秦风顺从地趴上去,对着楚君乐做了个鬼脸,让楚君乐生出的那些愧疚之心又塞了回去。
三个人两双脚沿着路灯回去,秦风下巴放在楚秋的颈侧,久违的楚秋的气息。
楚秋的侧脸比以往要瘦削很多,看起来心情也很沉重,他是不是有了很多烦恼?
回到家季爸季妈已经睡觉了,楚秋指挥楚君乐拿这拿那,自己给秦风的伤口清创消毒。
秦风的头上还有一片叶子,楚秋从他头上拿下来的时候秦风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他想说你知道没有你的这一年里我过得多痛苦吗?家里的爹像提前进入更年期,又像老婆跑了无能为力的懦弱丈夫。
“是秦政让你来找我的吗?”楚秋问。
“当然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秦风当然不可能出卖他爸。
“才不是,他就是特意转到我的学校还和我一个班级,放学还尾随我,他要是不做这些怎么会受伤。”楚君乐说。
楚秋叹气拍拍秦风的腿:“今天晚上先在这里睡吧,让君乐带你去洗漱。”
送走俩两小只后,他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里面是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人,那串号码虽然早已烂熟于心却始终没有按下过。
第二日一早秦风身残志坚地非要去学校,楚君乐一边嫌弃他一边搀扶着他。
楚秋之前就已经接手了家里大部分产业,按季爸的说法,家里的东西不可能一直交给外人打理,于是楚秋只能开始学习企业管理。
只是那些商业上的尔虞我诈的确让人头疼。
“麻烦将这份文件交给策划部经理。”
“好的。”秘书将文件接过来,又说:“下午三点盛望集团会派人过来商谈合作。”
楚秋皱眉:“我不是说过不和盛望集团合作吗,是谁牵的线?”
秘书无奈叹气说:“是季总。”
季家家族昌盛,季父有几个兄弟姐妹,兄弟姐妹们各处分散,只有一个姐姐跟他还算亲近,但是自从季颜臣走后,季家后继无人,这个姐姐的心思就越加活泛。
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俩儿子都跟着她姓,大儿子跟季颜臣一样读得商管,小儿子曾经醉驾致人死亡,也许是觉得丢脸,一直没怎么见过。
大儿子从外国回来后接手了季家的大半生意,美名其曰,帮忙。
楚秋推开办公室的门,清清冷冷的看着季清。
“怎么了?”季清站起来问。
“为什么要和盛望集团合作?”他问。
季清反应过来,笑了一下:“哦这件事啊,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让嫂子你来亲自找我呢。”
“盛望集团资历深厚,财大气粗,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嫂子你不要因为个人私事就影响公司发展吧。”
楚秋冷笑:“你知道盛望集团在春阳市捅了多大的篓子吗?工程质量不过关,大楼倒塌,死了几个工人,中央都已经派人调查去了。这种时候还敢往身上揽活你也是嫌活得长久。”
季清愣住:“没听说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