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什么样的运气,让这两人碰上了。
他们从面对面变成了并排而坐,互相诉说着自己受的委屈,那叫一个惨啊。
从两位“酒鬼”的讲述中,沈竟衡了解了林葭肴今天的事情,顾然然也知道了江阔是怎么被前女友骗钱的。
林葭肴吸了吸鼻涕,酒意早就上头了,张开手指:“她还找你要了五千?”
江阔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头摇得乱七八糟,“是我自愿给的,我记得哥有句话说得非常好。”他指向沈竟衡,男人既没喝酒,也没吃东西了,懒散地倚在椅子上,带着笑意。
一直看手机的顾然然也有些好奇他说了什么。
“他说,没人想吃亏,没人活该吃亏,男人嘛,大度一点,就当补偿她跟我在一起这一年了。”
“沈老板思想觉悟挺高啊。”顾然然毫不吝啬地夸赞。
沈竟衡晃着杯子里的水,“顾小姐,我一直都有这样的觉悟。”
林葭肴撑着脑袋,笑得傻里傻气,“说得一点没错,我也很大度的啊,不就两年嘛,就当老娘送他了。”她起身,大手一挥,语落,又跌坐回椅子上。顾然然想去扶她,但有人快了她一步。
江阔托着她的胳膊,怕她磕到。
已经九点多了,外面逐渐吵闹起来,应该是出来散步吃夜宵的人多了。
“晚上回学校?”沈竟衡问顾然然。
“林葭肴住这边,我打车送她回去,在她家凑合一夜吧。”看林葭肴的样子,哪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家。
沈竟衡点头,“行,那我先把你们送回去吧。”他把老板喊来结账,二话不说就扫了码,付钱。
“不是说好我们请你们吗?”
“我的思想觉悟里可没有让女生付钱这一说。”沈竟衡捞起椅子上的外套,拍了一巴掌江阔的背,“还能自己走吗?”
“能,我压根没喝醉好吧。”他抹把脸,半睁着眼说。
一旁的林葭肴突然拔高音量,“对,我们没喝醉。”
顾然然揽着她的肩膀,无奈地说:“是,你没喝醉,说梦话呢。”
江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去帮她一起搀着林葭肴,被顾然然拒绝了,“行了,半拉老太太都比你稳,别给我们俩都带倒了。”她架起女生的手就往外走。
男生指着她的背影,一脸委屈,“哥,她说我。”
“怎么?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沈竟衡穿上外套,“行了,走吧,我可扶不了你啊。”他自身都难保,到时候真成病友了。
江阔跟在他身边,“哦~那你开车可以吗?”还不错,知道自己不能开车。
“应该比酒驾可以。”
“……”
把林葭肴塞进后座,顾然然看着驾驶座的沈竟衡,问:“你的伤开车可以吗?要不我来吧?”
“没事儿,扯不到,你在后面照顾她吧,两个‘酒鬼’坐后面不安全。”
“行吧,那你开慢点。”
林葭肴已经开始犯困坐不住了,趴在了顾然然的腿上。
顾然然把窗户打开了,今夜无风,只有车呼啸而过时会带起她的碎发。路灯和街牌的光时不时在她脸上闪过,时暗时明。
她再一次滑开手机,聊天界面只剩争吵无果后的无数个未接语音和视频。顾然然咬着唇内侧的肉,眼神失焦,直到外面清晰的霓虹变成一团五颜六色模糊的光影。
沈竟衡把车停在了街边的一个小超市,丢下一句:“买点东西。”就下去了。
林葭肴酒醒了一点,以为到家了,动了动。
“还没到,再睡会吧。”顾然然安抚一句,她又把脸埋进了盖在顾然然腿上的衣服里。
不一会儿,沈竟衡从超市出来了,他打开了顾然然那边的车门,把一个袋子放到她旁边的空位上。
“什么?”
男人已经坐回驾驶座了,看着后视镜里的人说:“面包和牛奶,看你晚上没吃什么,回去垫垫肚子吧。”
顾然然碰了碰那个塑料袋,说了句谢谢。
林葭肴父母都是老师,一到暑假就回小县城的老家享清闲了,所以家里没人。
“她家在几楼?”沈竟衡给她们俩拿着包和衣服,让江阔在楼下车里待会。
“就在二楼,我们坐电梯吧。”林葭肴这个样子,也只能扶着她走平地。
顾然然把她送进了她爸妈房间,叉腰喘了会儿气,才退了出去。
“今晚麻烦你了,江阔那边你一个人行吗?”
沈竟衡把面包和牛奶拿给她,“他酒量没这么差,这会应该清醒一点了…明天来工作室吗?”
顾然然咬了口面包,很软,“去啊,沈老板不会反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