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震惊:“你……你说什么?”
老丁奸笑:“你还想瞒着我多久?那个死女人还活着,峰哥找了她这些年,你竟然敢不告诉我,你知道木材厂的生意就指望峰哥一句话。”
林母哭泣着求饶:“那个孩子跟我没关系,我已经不认她了,她害死她爸爸,给我没关系,你不要找她了,就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老丁却是邪恶的笑了笑:“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陈母还不懂他意思,只见老丁重重踢了一脚趴在茶几上写作业的男孩,“滚,老子要睡觉”
那男孩已经习惯了他的恐吓,只是看了眼母亲,乖乖合上书,头也不抬的出了房间。
“你干什么……”,陈母推着他,老丁却是不耐烦靠近,“你说做什么?这些年来连个儿子都没给我生出来,你想让我绝户啊?”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已经46了,生不了孩子了……”
宾馆二楼的窗户只拉着薄薄的遮掩帘,窗帘上是女人推脱求饶样子,孩子拍门哭喊声,老丁的怒吼叫嚣。
陈美珍站在楼下的阴暗处被眼前的一幕震惊,老丁?老丁?她想起来,那是爸爸厂子里一个干杂工的男人,是个老光棍,无儿无女,精瘦的身材,看人总是带着讨好的笑。
因为身体弱,做不了重活,所以爸爸常让他在厂子里干点轻松的杂活,他怎么会和妈妈在一起?
弟弟的哭声、妈妈的惨烈的叫声,她不知道妈妈和弟弟这些年是怎么过得,忽然明白,孙显峰留下地址的作用,他就是为了让她亲眼看到母亲和弟弟的遭遇,陈美珍的拳头拧紧。
忽然二楼一侧的房间窗户猛地推开,一抹猩红的闪烁在夜空中,孙显峰抽着烟,盯着黑暗中的某处,然后一只粗糙的大手从伸过来捂住陈美珍的嘴巴。
她挣扎,那人朝二楼方向大喊“抓到了”,千钧一发之际,警笛声靠近,警车的灯光从后方射过来,那人慌不迭松手,楼上的孙显峰狠狠地扔掉烟头,骂了声“废物”
陈美珍逃过一劫。
警察下了车,问宾馆老板娘:“刚刚报警你们这里有人大家”,老板娘连忙解释,“没有没有,不知道是谁误报警了,警察先生你看,我们这证件齐全,都是合法经营。”
警察上下检查了遍,却是没什么打架痕迹,才离开。
老丁套着衣服走出来,嬉皮笑脸的问:“峰哥,抓到了吗?看我说的吧,陈家的女儿就在这里,我刚才表现的怎样,就是按照你教我的做的,这个婆娘不老实,现在还嘴硬说跟女儿没联系。”
孙显峰冷冷的笑:“放心,这次她会自己乖乖回来。”
……
第二日陈美珍找上兰敏,要结这些年的工资。
兰敏觉出陈美珍的不对劲来,她脸色暗沉,一双眼睛微微露着恐惧不安,问她别是遇到什么事了,可以说出来帮她想办法,
陈美珍写下:要请假回家探亲。
探亲?兰敏更是奇怪了,这些年来,逢年过节,从来没有见过陈美珍回家,这是怎么了,别不是惹了其他麻烦了吧?
她暗暗怀疑起陈美珍的身份来,当初她在桥洞下捡到她,又是毁了容,又是连个身份证都没有,要不是她一口中文,她都怀疑她是从哪里偷渡过来的,尤其是听安保说昨晚有个刀疤男拦住了陈美珍。
兰敏皱着眉,但是并没有进一步了解的意思,她在意的是利益,多一分麻烦都不愿意受,笑笑道:“好的,你的工资当然得一分不少的结算给你,总不能让外人说我兰敏克扣员工工资吧,不过有些话我们是当初说好的,你当初进后厨,先是从学徒开始的,这工资……”
按照兰敏的算法,她一开始是学徒,别说是工资了,不收她拜师费都算好的,那些做坏的食材都是钱,所以该扣的扣,另外她曾经打伤了乔燃的客人,虽然乔燃没要医药费,可是对于会所来说也是件隐形损失,也是要从工资里扣的
三下两下扣得,只见计算器上的数字一直在减,陈美珍的心也揪起来,好不容易停留在一个数字上,兰敏才收了手,再次笑着问陈美珍:“有意见吗?”
陈美珍没有选择的余地,点了点头。
“那行,留个银行卡号,明天我就让财务给你结”,又是别有意味的看了眼陈美珍,问她:“美珍,你……还会回来吧?”
陈美珍顿了两秒,点头。
兰敏笑:“行啊,记得宋先生还等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