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的第三异能“增幅”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异能,具有“强化效果”的作用,当初用它来强化楚月留给自己的临时标记时,沈星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成功。
但是只要能换取一个楚月活着的机会,沈星愿意做任何事。
即便失败了也没关系,至少他们还能同生共死。
幸运的是,沈星的确用“增幅”将楚月对自己的临时标记转化成了完全标记,哪怕这种完全标记是并不完美的单向标记;遗憾的是,直到现在,沈星也没能把楚月从深渊中带回来。
有时候沈星会想,自己如今所承受的一切痛苦,或许正是楚月在惩罚自己的一意孤行。
可无论要承受怎样的代价,沈星都不后悔。
“沈星,你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你自己。”
“什么大公无私、无情无欲,”楚月嗤笑一声,将柔软的唇瓣凑到沈星耳边,“你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谎话连篇、卑鄙无耻的疯子而已。”
沈星闻言轻笑了一声。
楚月说得没有错。
从楚月在战场上将他推出精神图景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疯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卑劣的骗子、小偷。
完全标记是偷来的,名分也是偷来的,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痴心妄想。
“那你杀了我吧。”
沈星将自己的精神域张开到最大,以便楚月的精神力能够入侵到最深处。此刻的楚月已经变成了与精神体结合的半妖形态,针状的竖瞳中透着兽类的冷漠。她伸出纤长白皙的手臂,蛇一般攀附在了沈星身上,随后用锋利的犬齿靠近了沈星的脖颈。
沈星以为她要咬断自己的喉咙,于是闭上了眼睛。
可是下一秒,楚月却调皮地收回了犬牙,在沈星的颈侧留下了一个湿润的吻。
沈星愕然睁开了眼,楚月柔软的唇瓣却依旧在他的颈侧流连,像是神的怜悯和恩赐。
那一刻,沈星醒了过来。
因为他知道,这么美好的场景一定是梦。
可惜的是,结合热并不会因为沈星短暂的清醒而停止,沈星的喉结仍旧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着,压抑的喘息声不断从口中溢出。
沈星狠狠咬住下唇,淡色的薄唇上渗出的血珠顺着嘴角滑落,腥甜的气息与周身翻涌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往日梳得十分齐整的雪白长发尽数散落,凌乱地缠绕在颈间,几缕发丝被冷汗黏在苍白如纸的面颊上,随着剧烈的喘息微微颤动。
沈星墨色的眼眸中蒙着水雾,平日里清冷疏离的目光被情欲搅得支离破碎,却仍倔强地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热意越来越盛,沈星身上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起伏的胸膛上,勾勒出他因痛苦而紧绷的肌肉线条。当新一轮热潮袭来时,沈星终于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结合热在血管里奔涌,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痒意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却又带着灼热的痛楚,在情欲与理智的撕扯中,清冷如霜雪的执政官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沦为在欲望中挣扎的困兽。
沈星颤抖着解开了什么,金属扣碰撞的声响中夹杂着压抑的喘息。他将楚月的识别牌叼在了嘴里,却还是有呜咽从喉间溢出。汗水顺着喉结滑进敞开的衣领,在锁骨处汇成晶莹的水洼。
颈后的腺体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抠挖得不成样子,此时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精神图景内楚月的幻象突然逼近,冰凉的手指突然掐住他的腰,就像他们在指挥室进行临时标记时那样凶狠。沈星在剧痛中弓起背脊,军裤膝盖处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窗外飞过一艘夜间巡逻舰,探照灯扫过单向玻璃的瞬间,照亮了执政官布满泪痕的脸。沈星把面具贴在脸上,金属的凉意暂时缓解了面部的灼烧感。但很快,更猛烈的热潮袭来,他脱力地倒在地上,军装衬衫下摆卷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腹。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此刻的位置恰好正对着墙上挂着的楚月照片。
照片中的楚月仍旧灿烂地笑着,对于此刻休息室内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而在照片中冷脸站在她身侧的男人此刻却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素来笔挺的军装上满是凌乱的褶皱,皮带歪斜地挂在腰间,看上去十分狼狈。
那一刻,沈星感觉周身接近沸腾的血液霎时冷了下来。
沈星修长笔直的双腿在军裤下无意识地蜷缩又绷紧,膝盖抵住胸口,却依然抵不过本能的反应。
片刻后,他自暴自弃地将身体重新舒展开,泛红的凤眸死死盯着照片中的楚月,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向下伸去。
他在她的凝视下,在她功勋的象征下,展露着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他将他的欲念,他埋藏于心底的情感,压抑成一个又一个旖旎的梦。
他知道楚月如果在此刻醒来,就会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甚至希望被她发现。
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阴暗角落里苔藓一般潮湿又疯涨的爱意,即便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即便会被炽热的火焰烧成灰烬,他也要让她触摸到,感知到。
所以楚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冲到我面前?
只要,只要能活着再见你一面。
无论你予我欢愉还是苦痛,审判还是宽恕,我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