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惊讶,时幸看了看自己隐没在衣服下的四肢,不知道该怎么和常珩解释。
他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你听我解释。”
常珩神色复杂,静待时幸的解释。
时幸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起来,“如你所见,我在一定时间内会变成娃娃,不过你放心早上又会恢复正常,但是你别和别人说!”他的声音弱下,“我父母都不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啊,就是突然就变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常珩蹲下凑近,手指点在了娃娃的额头上,软软的,他轻声感慨:“真的,是娃娃。”
就在这时,一道光闪瞎了两个人的眼睛,常珩手下的触感变化,毛绒褪去露出了时幸光滑的额头。
时幸的刘海浅浅刮过他的手指带来一阵瘙痒,此刻时幸正后仰着支撑,茫然的眼里全是无措,脸颊上染着绯红,薄唇微启,一开一口呼出热气,突然的变化让他原本遮挡在身上的布料褶皱,白皙的大腿露出,被空气里的寒冷冻得一缩。
时幸扯了扯校服,二人皆是又一惊,连忙分开,但与此同时,时幸身体里那如岩浆一般翻涌的血液让他的大脑缓过神来。
他好像明白过来什么,他上前抓住常珩的手指,身体里的躁动平息。放开,岩浆重新沸腾。
常珩捻了捻被时幸抓过的手指,垂眸,还不等他起身,时幸一个用力,常珩本来就重心不稳,这下更是被时幸扑到了地上。
被当成人型肉垫,书包脱离了手臂的桎梏被甩了出去,常珩抬起头,轻轻“嘶”了一声。
“你……”他看到时幸眼巴巴看着他,像是小猫讨好,常珩侧头,喉结上下滚动,“你先起来。”
时幸把他拉起来,二人面对面坐着,时幸的眼睛亮亮的,“常珩,你得帮帮我。”
苍天啊,三步之内必有解药,他还以为自己又要被这个死诅咒害死了。
“你看,你一碰到我,我就又恢复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时幸深恶痛绝道:“这个诅咒只有你能帮我破解,常珩!”
他抓上常珩的手缓解自己体内的躁动情绪,如果常珩愿意帮自己,那么自己不计前嫌,大常珩给自己穿的女仆装的事情关小常珩什么事,完全可以一笔勾销!
常珩嘴角玩味的笑让时幸突然发觉不对,他的视线移到了时幸紧握着他的手,就要抽出,被时幸眼疾手快捆住。
“可是,我们才刚认识,我还有了你的把柄,你能给我什么?”
时幸被问得一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小常珩不喜欢自己,不会像大常珩那样毫无保留的解救他。
他咬住下唇憋红了脸,死活吐不出完整的话。
常珩站起身,时幸顺势也被带起来,空空的下摆这才有了存在感,羞耻布没有挂在自己身上,时幸肩膀一耸拱起身让衣服尽可能遮挡。手不敢松开常珩,他更不敢弯腰去捡地上遗落的宝物,只能用脚死死踩住。
随即,常珩的唇角溢出了笑。
耳朵灼热,感觉自己像个开水壶,时幸大叫着,“你你,你先背过身去,不准看!也不准松手!”
常珩乖乖听话,背过身。时幸余光一瞥,找准时机飞速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裤子。
穿得磕磕绊绊,好在最后成功了。
常珩眼底擒着笑,时幸道:“你不许笑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嗯,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娃娃吗?”
时幸点头,摸了摸鼻子,说得很小声:“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现在就不会抓着你。”
狡黠的狐狸眼眯起,“我要是现在松开,你是不是还会变成娃娃?”
“哎哎哎,假设而已别真松。”
等冷静下来,时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抓住常珩手指的手不知不觉与对方掌心相贴,他又听到了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
耳边传来少年的嗓音,“想要我帮你的话,也不是不行,我现在有个主意。”
时幸猛然抬头,常珩盯着他的眼睛,一进一退,时幸被逼到了床沿,他一下子坐到了床上,只能仰望常珩,“什么?”
胸口的撞击越发剧烈,常珩弯腰,一字一句道:“我是孤儿。”
说完,时幸炸了,另一只手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他的眼睛慌乱地看着常珩,“你怎么能把这种隐私的东西随便告诉给我!这种话不可以说,要是有人因此对你做坏事怎么办?”
他小心翼翼守护少年那颗自尊心,少年却自己将那颗心直接挖了出来,笑着给他看。
时幸的心情复杂,他放下了手。而常珩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眼前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样貌只是他微不足道的闪光点。而自己,样貌,或许是唯一拿得出手的。
“我把把柄交给你,这对你很公平。”
时幸觑了他一眼,“啧”了一声,“你傻啊,我有求于你,你为什么要把你的把柄给我,为了公平?我看你真是个笨蛋,你完全可以牟点钱,我又不缺这点……你还和其他人说了吗?”
“没有,我只告诉你。”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