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以牙还牙,伸出手在他脸上拍了几下。
“弟弟,你还是太嫩了。”
“早点回去吧。”
“别逃早八。”
最后一句职业病犯了,顺嘴说的。
灯光细碎落下来,沾在纤长的睫毛上。
凌泽骞从他眼中甚至读出了厌恶……和冷漠。
怔愣错愕之际,向南与又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然后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了。
巴掌伸过来那一瞬,凌泽骞先嗅到了广霍玫瑰的馥郁,嘴角勾笑。
香味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下一秒才是脸颊火辣辣
直到“砰”的关门声掠过耳际,他仿佛才从刚才半截的情事中脱离出来。
脸色阴沉,眼红得要滴血!
他又想起了大学时候的向南与。
嘴角挤出一抹苦笑,发现自己还是无法释怀。
可是向南与,一副不认识自己的嘴角!
除了暴烈与惊怒,凌泽骞此时更多的是向南与眼底毫不掩饰的冷冽与轻蔑,像一盆冰水一样让他全身每一个毛孔都从云端坠落。
不自觉咬紧了牙关,拳头紧握。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成熟,倒头发现,都是笑话!
……
向南与一边往外走一边整理衣服,从容淡定,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
霸王硬上弓,来展示自己的雄风吗?
他摇了摇头,眼里都是鄙夷与不屑。
向南与不喜欢脱离掌控的人,调教一头尚未被驯服的野兽更是伤筋动骨。
等回了家,栽进床上,夜色渲染进来。
耳边却又响起了那声低喘,似乎还有些熟悉,向南与突然有些后悔没好好教一教那个男人。
毕竟这样极品的身材,实在少见。
想到这,向南与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几个来回,脸上越来越烫,意识也来越清醒了。
实在睡不着,他叹了一口气,干脆开灯坐了起来。
看作业!
向南与虽然不太正经,但毕竟是个大学老师,大部分时间还是很一丝不苟的。
比如现在,他终于把堆了一个月的结课论文找出来了,挑灯夜读。
自己当年都没这么认真学习。
第二天还是早八,然后直接熬到了凌晨四点,看了看闹钟,感觉自己不用睡觉了,上完课再补。
穿好衣服,出去夜跑了,回来时候还给自己顺了一杯豆浆。
可惜等到他离开时候才想起来冷掉的豆浆,只好带去一起打卡了。
…………
凌泽骞举着镜头从拍摄棚出来时候,一身的腱子肉,滚着汗、泛着光,既淫且色。
嘴里还擒着一节烟屁股,跟着嘴唇上下一撇一努。
凌厉深邃的眉眼舒展开,来冲站在一旁的员工一笑。
低声细气的讨论瞬间被放大了。
明晃晃的灯衬着肌理的暗纹,紧实的肌肉、微湿的的碎发,侵略感十足的眼神,荷尔蒙爆棚。
音乐声响起,一身严谨正经的深色西装男人推门进来。
凌泽骞挑眉示意,抬手向他丢过去一个盒子。
走进来的男人是合伙人之一,吴华成算是同门师兄。
早他两年回国,当年一起混原始部落拍摄,挤一周的轮船漂南极,走南闯北灰头土脸的人如今也是脱胎换骨,带出来团队安定下来。
“怎么样,还适应吗?”
吴华成也是了解他脾气的人,知道凌泽骞这人飘荡惯了,从小在国外长大,除了开放的人文特征,更是一身人谁也困不住的桀骜不羁。
早年拍摄纪实的旅行片在油管上小火过一阵,最后谁也拉不住,非得跑去非洲坦桑尼亚搁哈扎比部落体验了小一个月的野人生活,回来又在医院跑了几周。
还没好利索,就又扛着相机跑去了加沙!
擦肩而过的真枪实弹也没给他吓一激灵,倒头又飞丛林肉市场,还专门拍了几张自己抓来的2米蜥蜴。
凌泽骞抖了抖烟灰,随手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表情恹恹的,像一只被抓住尾巴毛的狮子。
随意的点了点下颌,靠近吴华成找了个座位开始看原片,眉头微皱,脚下空了的烟盒,眼下还有一圈青黑。
他的风格太野性了,隔着屏幕都更看见镜头另一面人眼里的侵略意味。
吴华成看见他这一副郁闷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拳头带着力气砸在他的肩膀上,差点没被他紧实的肱二头肌给砸回来。
“行了,别装了。”
他伸手抢过凌泽骞手心的鼠标,对方垂眼看了过来,深邃的眉眼一不做表情就看起来十分凶狠,身上还糅杂着尼古丁的味道,一时自己也分不出来是拍摄的烦闷,还是昨晚轻蔑的嘲笑,整个人浑身透着难以靠近的气息。
明晃晃的灯砸进俩人视线之中,目光相接。
吴华成指着他下嘴角上的疤,“挺激烈啊!”
不提这还好,一提到,凌泽骞顿时火气又上来,脚一下砸在木凳上。
“啪”地东西都掉了。
“激烈个屁!”
眼底一块乌青,声音也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