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谄媚着笑僵了的脸还没来得及换下来,就被他一个眼神吓得后退几步,不寒而栗,刺骨的寒气穿透骨头一样。
心底腾起的无名火,凌泽骞一天的工作都绷着脸,极其吓人。
“靠后!”
他举着相机面无表情地说,紧皱眉头,深邃的眼窝笼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黑雾。
今天办公室氛围格外低气压,和他一起的合作伙伴有事不在,其他工作人员见了这幅样子,都夹着尾巴生怕那句话直接让他爆发了。
“往后边几步,听不懂吗!”
他直接指着今天的模特低吼,声音如同平地里炸响的惊雷,尖锐地划出了惨白。
凌泽骞眉头紧锁头皮青筋凸起,仰起头,闭上眼深呼了几口气,胸腔里那腾起的火苗砸得头皮嗡嗡直响。
“今天先到这里。”
他低头收拾设备,指尖凶狠地捏着黑匣子,指甲泛着青白,那双鄙薄的黑色眸子附骨之蛆般缠着他,一下一下刺扎着神经。
手里力气大得要将手里的盒子捏碎。
他又想起了当年向南与薄情寡义,打完pao就甩了自己。
不,这都不算甩,凌泽骞当年是像只狗,巴巴往人前凑,年轻以为爱就是爱了。
呵、呵。
向南与就是在遛着他玩!
关键现在那人,又跟当初主动勾搭过来。
“真他妈……!”
凌泽骞握紧了拳头,关节捏的咯吱咯吱响。
他更痛恨自己,昨天一杯数不清道不明的咖啡,就像个青春期里的傻男孩,春心荡漾了?
他最后忍无可忍,一分钟也忍不了了,薅起车钥匙,直接去了A大。
向南与昨天施展完魅力,今天心情格外好,上课时候还大发慈悲地透露点考试题库。
和迎面而来的老师打完招呼之后,他就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
手里转着钥匙,长腿一迈走出电梯。
突然后颈一热,被人掐住了软肉。
肩头紧接着垂下笑声,一头青茬扫过脖颈,很快腰侧又搂上来一只小臂,将他牢牢锁在滚烫的胸膛里。
听见声音,他很快反应过来时凌泽骞,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追过来了,还挺出乎意料的。
原来……这么好钓。
但是,他不能这么便宜,毕竟前车之鉴,得驯服了,才好玩。
向南与立马反抗,抬手在男人肋骨用力肘击,趁他吃疼时,又抬腿凶狠地朝身下踢去。丝毫不手软。
“玩这么刺激。”
凌泽骞戏虐地笑,伸手掐住了他的小腿,另一只手直接摸上了他的肩胛骨,语气磁性又轻挑。
他似乎是奔跑着来的,小臂上的肌肉还滚着汗,很漂亮,也很色……
“没你刺激、”
向南与眼神不由得多停留了一会儿,但很快就面无表情,讽刺地说。
他穿的白衬衫西裤,看起来身上每个细胞都干干净净,衣领还有淡淡的薄荷味,很好闻,同样也更想让人欺凌。
向南与也常年健身,但在绝对的体型和力量压制下,还是显得太单薄了。
所以他没再挣扎,只淡淡抬了抬眼皮,看对方的表情。
凌泽骞的表情比酒吧软下来很多,多了一份装逼,就好像在笃定自己喜欢他。
于是向南与整理好表情,呼了一口气,以一种极其鄙夷的语气问,
“你很闲吗?”
说完,胳膊上那只大手力气立马更重了些。
他看见凌泽骞表情明显僵住了,似乎对他的话难以置信,甚至蹙眉在嘴里又过了一遍向南与的语气。
“既然刺激,那为什么躲呢?”
凌泽骞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对方的穿着,挑眉轻佻地问,说话时喉结滚动,汗珠顺着滑了下来,滑进领口。
向南与看着那处深色的痕迹,表情不悦,他并不想回答这种问题,对方身上那股流氓气太重了,只要稍微挑逗起来,想必就一发不可收拾。
冷着脸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忍耐什么,但凌泽骞又捏着他的肩膀,不让向南与离开。于是俩人就僵持不下了。
现在的向南与比过去更加成熟,也更加疏离,浑身气质、脸都像是最高学府里一本晦涩难懂的书,精致到令人生畏。
凌泽骞看看他的这副表情,准备好的问题又抛之脑后了,忍不住想要揉乱向南与隐忍克制的伪装。
过了一会儿,还是先败下阵来了。
他松开向南与的衣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很会吗?”
“怎么不说了?”
凌泽骞赛场上暴怒火焰已经消下去了不少,现在更多的是对向南与不明态度的疑问,既撩拨又冷漠,处处矛盾。
偏偏处处又在吸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