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地笑了,双手撑在泳池旁,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有一瞬间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
阳光洒在身上,却没有任何暖意。
向南与没带换洗的衣服,只好裹了条毛巾就往外走,幸好他的车停的不远,否则就被当成异装癖,青天白日在大街游荡了。
明明刚进秋天,太阳就落的很快了,就来时候还是烈阳高照,这回就冷下去很多,也有可能衣服湿了的缘故。
他自诩身体好,但刚走出两步,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头发贴在额头又冷又硬。
头发半干,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向南与就驱车离开了。
进了电梯,寒意阵阵,扑在向南与湿答答的身上,刚才晃了一路,现在已经昏昏欲睡了。
直到电梯铃声掠过耳际,身后有人挤着推了一把,才恍惚间走出。
午饭吃得晚,向南与洗完澡也不觉得饿,想着饿了再点外卖,没成想,抱着平板就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了。
窗帘也没拉,夜风吹进来,全身越来越冷,就像掉进了深海里,身边却没有任何遮挡物,溺水一直一直往下沉,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突然,向南与的身体完全失重,飞快地往下掉。
“哈——”
他挣扎着双手,猛地睁眼,发现是自己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砸在身上的是毛茸茸的玩具,他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胸膛还在剧烈起伏。
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过了一会儿,向南与起身拉上了窗帘。
噩梦惊醒的缘故,脑袋很沉,脚步也很沉,甚至嗓子有些干涩,向南与都不记得时间了,一头砸进床上,又睡着了。
梦里却十分压抑,噩梦一个连着一个。
夜风沉沉,吹动树叶,虚弱的月光透在一张眉头紧锁的漂亮脸颊上,额头滴着冷汗,表情深陷于巨大噩梦般痛苦。
肩膀挣扎着晃动。
向南与觉得脖子上的枷锁愈来愈重,刺鼻浓烈的铁锈味裹着阵阵腐朽恶臭扑在全身,强烈侵袭着他的神经线。
伸手不见五指,后背紧靠在冰冷墙壁上,喉咙嘶哑心口窒息,浓烈泛动的铁锈味砸得他喘不过气。
耳边沉重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
被用力敲击过愈来愈缓,起伏宕机。
向南与全身都冷透了,四周也没有任何热源,只有愈来愈窒息的冷硬铁锈,麻木行尸走肉间似乎听见了大雨声。
隔着黑暗,白花花的水汽蜿蜒着玻璃泛着银光,流进泥土,烙下深色的痕迹。
沉重巨石碾压过而过般,全身酸痛疲惫,心口发紧,眼皮沉重睁不开,耳边闹钟响起,隔着朦朦胧胧的壳子,听得见又摸不到。
意识昏沉,又被泛着铁锈的枷锁一拳强势地砸了回去,嘶哑声天罗地网。
突然,不明发热源烫在身上。
向南与惊恐地睁开了眼,屋内阳光普照,划开刺眼惨白,他的意识还沉在噩梦里,空洞天花板看得人压抑又窒息。
塌腰伸手摸索手机,“11.12”
刺眼的的屏幕照得他脑袋更疼。
意识也昏昏沉沉,双眼无力地半睁着,手机屏幕在视线里扭曲变形。
大脑无数根针猛刺,又像是沉闷的鼓不停敲打神经,疼痛欲裂,思维迟缓模糊,他又瘫了回去,任由这股劲淹没。
喉咙干哑疼痛,呼吸都像在吞咽砂纸。
整个人仿佛深陷无法挣脱的泥沼。
脑袋了塞了一团湿润的棉花,轻微晃动都会引发颅内风暴,汹涌潮水一波一波冲击着太阳穴。
四周在摇晃旋转,眸子里蒙上厚厚的雾霭,胃里翻江倒海,向南与无力地瘫在床上,昏沉迷离混沌。
分不清时间,角落里手机突然响起来。
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向南与思维昏沉迟钝,手机刺破耳膜响了许久,他才恍惚着接起来。
是一串陌生号码。
挪动几步,周围就天旋地转了,胃里一阵恶心,又没东西可吐。
他撑着床板,声音嘶哑着回复。
“你好。”
厚重鼻音让他的声音模糊不清,尾调嘶哑迟钝,喉咙深处随之而来强烈刺痛。
屏幕之外的声音恍惚而遥远,拉得很长,透着朦朦的绒布一般。
他只能听到对方细细簌簌的响声,却怎么也琢磨不出来具体的意思,直到对方忍无可忍般没了耐心,压低了声音嘶哑着大声问。
“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