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与最讨厌被牵着鼻子走,就像被设计好的阴谋,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那是暴怒的征兆。
“你觉得呢?”凌泽骞将他的手扯开,薅着头发将人往后边扯。
向南与故意用那只受伤的胳膊挡,果然凌泽骞瞬间停止了动作。
凌泽骞探究似的想在他脸上找到破绽却比之前更加平静,一切戳破之后又,他想过对方生气、恼怒、或是一点点遗憾,却没想到过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你看起来的确长大了很多,”向南与眸底若有深意向下看了看,声音停顿了一会儿。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推门看到的那个半裸男的表情模样,想必比当年的向南与还要大几岁,他固执的认为是自己不够成熟,没有历练做不到遮风挡雨的避风港,这几年又是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仇恨还是什么在坚定自己最绝望无助时候的火苗。
可是在他又见到向南与对方仍旧如同记忆里漂亮,甚至增添了成熟男人的气质,从头到脚都那么高贵疏离,可是酒吧里又是疯狂而放浪,他还是控制不住对这样矛盾又拥有致命吸引力的人。
模糊不清的灯光折射出金属钮扣上冷硬的光,凌泽骞有一瞬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雨天,落汤鸡一般,但此时此刻的他早已不似当年的愚蠢。
“一次就够了吗?”突然他抬起头,表情戏虐而玩味,伸长胳膊一把抓住了向南与的手往自己怀里带,近乎咬牙切齿道,“这么多年,谁最厉害?”
向南与才懒得回答像他这样中二虚荣心作祟的问题,但不避不闪面色依旧沉默,任由凌泽骞的手贴着自己的腕骨,对方带着恶趣味用力地揉了几下,瞬间搓红了一片。
“可惜我当年没好好品尝。”凌泽骞也最讨厌他这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就好像他在平静的看着一个疯子,等到对方发疯发狂,他还是沉默。
仿佛什么都与他无关。
“向老师会找自己的学生吗?”
“就像当年勾搭自己的学弟。”
向南与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他压低声音瞪了一眼,“别随处乱疯,”他用力拽了拽想收回自己的手腕,但对方力气实在强势,只好又声音软了下来,“回去再说。”
看着眼前的凌泽骞,比记忆里五官线条更加分明硬朗,普通短袖都遮不住精悍硬朗的肌肉线条,无处不透着成熟的荷尔蒙魅力。
果然时间就是一瞬,不经意间就从指尖滑走,就像毫无征兆的潮水一般,可是记忆里那些砂石还能够顺着风向滚了回来,然后绊住脚遮住眼。
可即使过了这么久,凌泽骞还是没能修炼出应对向南与的技能,打一棒子他只会怒吼,给一个甜枣他又会巴巴跟上去。
半枯黄的树叶落在脚边,微风吹亮了向南与衬衫下的腰肢,纤长的眼睫盖着一双勾人又纯净的眼睛。
俩人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刚坐下,向南与就直接开口了。
“所以你再叙述一遍故事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你为了报复我,很遗憾,你永远不会成功。”
“还有,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少年时期的糗事还不至于惦记这么久,你在国外碰到什么了?”
短短几句就将人心戳了个底朝天,向南与还是那个向南与,聪明地让人可怕。
俩人重逢的确是意外,凌泽骞多放不下那段过往,但也不值得一个人抛下积累的所有心血孤注一掷来到异国他乡。“偶尔也会想念亚洲人的□□,就好比向老师虽然年纪渐长,但是依旧令人欲罢不能呢,尤其是——”语气轻佻,眼神戏虐几乎冒犯的落在向南与脸上、眼中,但他面色依旧平稳。
如果不是凌泽骞突然搬出来的往事,向南与根本回忆不起来原来俩人之间早就有渊源,还是这样一段不堪的记忆,而关于他说的半裸肌肉男,向南与根本记不清看究竟是谁了名字、职业一概不知,毕竟类似的事情恒河沙数,不值一提。
“还有吗?”
“我只问一遍,你的仇人不会顺着网线从大洋彼岸杀过来然后连累我。”
向南与的眸子倏尔变得严肃认真,他最大的猜想是凌泽骞遇到困难或者遭遇窘迫,不然回来的目的呢?从刚才的回忆里,他的父母应该都不在国内。
不愧是一眼望穿下面打小抄的的学生,向南与探究的眼神充满压迫力直击心灵,仿佛无声的压制。
如果还是当年的凌泽骞一定招架不住,但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凌泽骞环胸脸上依旧带着玩味近乎冒犯的笑,眼神还侵略似睨在那一处窄腰上面,目光如炬仿佛能直接将人扒光,“怎么,要和我殉情吗?”
突然身后传来几声狗吠,声音巨大,像在为俩人的对话搭配BGM,向南与却一下笑了出来,“狗都知道你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