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虽然饿的有些没力气,可饭到了嘴边又有点食不知味,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阿娇还记得刚才楚服看她的眼神,游移不定,恐慌地摇尾乞怜,好生生疏。
她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其实也不用扫视,那丫头高的很,一眼就能从人群里看到她——楚服还在送那灵犀姑姑!
一个管家而已,这么好送吗。
方才明明是自己救了她,不然谁知道那管家要把她弄到哪里去。
别人都知道来讨好自己,怎么偏偏这个楚服就这么例外?
她可真是耳聪目明啊,去讨好管家了!
阿娇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无名火,干脆延续了方才娇蛮的模样,把筷子一甩,嚷道:“不吃了,都撤下去,你们走。”
丫头们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劝道:“小姐,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再吃一口吧。”
“不吃了不吃了,都出去。”她伸手去搡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丫头的时候,听得门帘一声响动。
一群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到楚服站在门口,看着这一群莺莺燕燕围着阿娇的架势,不知该往哪里去。
她好像刚刚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唇抿成一条线,
春枣最机灵,把桌上的一盘点心端起来塞进楚服的怀里,说了句你来喂,转身便跑出去了。
丫头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鹌鹑一样鱼贯而出,作鸟兽散。
楚服端着那一盘桃花形状的点心,看着面前迅速钻进自己披风里避不见人的小姐,失了主心骨:“小姐没好好吃饭吗。”
阿娇:“就不吃就不吃就不吃。”
说完,两人意识到她说了什么,同时愣住。
楚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阿娇把自己彻底裹成了一个圆溜溜的蛋,滚到炕里面不肯动了。
这下可真是色令智昏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阿娇在心里唾弃自己,狠狠地咬住了下唇。
方才褪去血色的脸此时飞满了红晕,简直比胭脂还胜三分。
她为什么不回话,为什么不理我,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让她不喜欢了。
不对,什么欢喜喜欢的,她是我的人,怎么能不欢喜。
她怎么还不来看我!
兴许是闷的久了,阿娇又一把把斗篷掀开,正准备抬头呵斥楚服一顿,抬头就对上她含着笑的眼睛。
楚服正半跪在炕上,伸手把她身上的斗篷揭下来。
她明明整个人都撑在阿娇的身上,整个身子压过来,阿娇就会避无可避。可她姿态却是低的,低到阿娇伸手一推就能推开,兴许还会溅起地上不起眼的尘埃。
楚服,你乞怜又害羞的眼神里,难道就真没有一丁点别的情绪了吗?
你君君臣臣,忠心耿耿的外皮下面,是不是讳莫如深,藏着别的心思呢?
阿娇试探性地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胸口,好像想撕开那片衣领,扒开那层皮肉,掏出她的心把玩一番。
而后那微凉又修长的指尖一路攀上肩膀,她就在阿娇掌心下一颤,乖顺地低下头直起身,作势要走。
“等,等等!”阿娇抬手抓住她肩膀处的布料,迫使她停下动作,抬起头,像是不经意似的抵住她的额头。
“小姐。”
阿娇不知道小姐这两个字原来能叫的这么非比寻常,像是露珠坠在干枯的花瓣上,明明又轻又润地滑过,濡湿的地方却更加心痒难耐。
模模糊糊,居然有种食髓知味的快乐。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叫我阿娇好不好。”
“小姐,这不合规矩。”楚服嘴上推拒,可是语气愈发宠溺。
像是为了惩罚她的推拒,阿娇捏到了刚才楚服手腕上留下来的红痕,而后毫不怜惜地按了下去。
楚服吃痛,却依然不松嘴,甚至语气里还带上了点委屈:“小姐,你做什么啊。”
阿娇无意识舔了下干裂的唇瓣。
干枯的花瓣被风一吹,丢盔弃甲地随风散开,落在楚服唇齿间的一汪粘腻的池水中。
涟漪阵阵。
说着,她就借着阿娇用力捏着她手腕的动作,用那受了伤的腕子发力把人生生带了起来。
阿娇忽地失重,身子恍恍惚惚地一轻,不知道她这到底是要惩罚谁,只能无助地挺了下腰,帮她省了半分力。
楚服把她半抱在怀里,轻声哄道:“小姐好好吃饭,好不好。”
她手软脚也软,不得不依了她,被人哄着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