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什么?
我也想掌握高无上的权柄,突破主仆之间的牢笼把小姐占为私有。
楚服咬紧了还残存着一点柔软触觉的唇,视线在空中来来回转了转,落回了宫女身上:“还不知道呢……可能回老家吧。”
世间何人不是幕天席地?活在从以苍穹之下,便是当做同寝。
小姐入了宫,她就去皇陵死——便当做同穴。
她说的含含糊糊,可是宫女又唉声叹气起来:“我的老家在北边儿,早就被匈奴杀干净了,没处儿可去。”
两人说话的功夫,刘荣败下阵来,熄灯睡下。
*
偏殿虽然不如自己寝宫舒服,但是也少不了漂亮的宫女温床。
刘荣在自己宫里被母妃管束,战战兢兢,加上早就被那些君子之言和圣人之语哄得心浮气躁,不免看着偏殿侍候的宫女口干舌燥,不管不顾吹灯钻进热乎被窝。
可惜他脑袋刚刚沾枕,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
刘荣耳朵里是黄鹂娇啼,身上缠得是温香软玉:“殿下,不来玩了吗?”
他气血上涌,不管不顾地就要继续,偏偏门外又响起一阵急促敲门声:“殿下,殿下……”
这狗东西喊殿下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听呢?
他后面说了什么,刘荣都没听到,咬着后槽牙不予理会,就抱着那宫女往褥子里头滚,结果外头的近卫一声高过一声:“殿下,殿下,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四个字像是晨钟暮鼓,敲得他惊醒过来,忙问宫女:“太后晚上常闹觉不成?”
宫女嘤嘤:“奴新来的,只知道太后娘娘肺热炽盛,痰液积聚,一夜少说要起来两回。”
刘荣胡乱听了个“痰液”,以为没什么大事,抱着宫女又滚回了温柔乡里头。
*
楚服第一个听到异响,回隔间把阿娇抱坐起来,靠在床上,给她套衣服。
阿娇也还没睡醒,居然像个孩子,张手要抱。
而后得偿所愿。
她被放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还裹上温暖的斗篷。
隔间算不上大,放上一张拔步床后就显得十分狭小,居然有些隐秘的温暖。
……仿佛能轻易被人攻城掠地,承受她一切隐而不发的欲望。楚服的神志被这狭小挤压着,推搡着,刚刚已经强行压制住的火气却重新从心口处烧起来,越演越烈。
她像逗弄小孩一样,恶趣味地把小姐抱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晃了晃:“小姐,该醒醒了。”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虔诚,可眼睛却紧盯着她睡到微微张开的湿润唇瓣,隐秘而疯狂。
阿娇重心不稳,在楚服的腿上晃来晃去,发出一声轻哼。
而后,她十分不满的翻了个身,胡乱撑着面前人柔软的胸口跨坐在她的大腿上,睁开一双毫无睡意的眸子,笑吟吟看着目光十分专注的楚服:“你又不听话了。”
楚服一眨不眨地看着阿娇,被抓包后也不慌,欲盖弥彰地扯了下她的腰带:“奴在按照小姐的吩咐,帮小姐穿衣服。”
“我竟然不知道,皇宫里伺候穿衣,和在长公主府里的礼数不同,”阿娇的手点在她滚烫的锁骨上,慢慢下滑,扯开她规矩束紧的衣襟,“还要人抱着才能换衣服。”
她俯下身来,又一次凑近楚服的耳朵:“刘荣那边……?”
熟悉的触感和温度像是甜蜜的毒药,楚服身子一僵,牙关里挤出一句:“全都安排好了。”
楚服隐隐期盼、又恐惧着着这奖励再次落下。
……再来一次,可就要受不住了,小姐。
陈阿娇像是读懂了她身体轻微的抗拒,只是直起身很满意地拍拍她的脑袋。而后双腿夹住她的腰,把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她身上,理直气壮:“抱我过去。”
前路亮着灯,楚服不敢一直抱着她,在距离灯火一步之遥的时候,把怀里的人放到了地上。
阿娇忽然张开手揽住她的脖子,像个得了灶糖的小孩,满意地蹭了蹭面前人的下颌:“我的被窝你没盖上,里面的热气会跑的。”
楚服的声音又快又轻:“我去帮小姐暖着。”
阿娇迷糊地抬头去听,楚服却已经把她往前推了推,自己彻底淹进了夜色,从后门出去了。
黑暗里,她还有别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