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
妈的,我吞下一口血沫,意识被打的已经开始溃散。
他一遍遍的打一遍遍的问,无非就是想用皇权逼我认清自己的身份,让我知道我不过是天家的财产、皇上的妃妾。
可我不能是这样的,我要完成任务,我要得到秦玦的爱,我要......回到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地方。
我一定要回去。
没等到他问出第三遍我突然喷出了口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但这局又是我赢了。
等我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我趴在玉阳宫的大床上费力的睁开了肿胀的双眼,嗓子又干又痛,整个人沉浸在血腥味中,不知道是喉咙里的还是鼻子里的。
“......有......有人吗?”
听到声响,绿柳跑了进来,还有一入宫就被扣下的红枝。
“美人,您怎么样了?”绿柳一下子就哭了。
我怎么样了,我快死了。
狗日的秦玦,这个仇我记下了!
此仇不报就让我这辈子看见帅哥都没感觉!
“我......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每说一个字我都得停下来歇一歇以抵御全身的剧痛,一句话说完我已经冒出了一头冷汗。
绿柳心疼地落着泪拧了帕子帮我擦拭,“美人不用担心我,皇上并没有处罚奴婢,只是李总管过来问了几句话。”
我胡乱点头让二人先出去忙,现在谁和我多说一句话都是在要我的命。
靠,这伤口怎么这么疼!止疼药呢?布洛芬呢?赶紧给我上链接啊!
系统仍在升级中。
……
反派!这才是最大的反派啊!
就这样,我像条病狗一样在床上趴了十来天疼痛才开始有减弱的迹象,当然,我人虽然已经负伤,嘴却没有闲着,前前后后将秦玦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顺便问候了一下乔云州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谁让那天他那么轻易的就放我回宫了,说好的霸道总裁强制爱呢。
在古代就真的没有比皇帝更大的官了吗,到底谁能替我也打秦玦一顿出出气。
我愿意支付乔云州一半的财产,外加本人一句真挚的感谢。
第十天,我又在绿柳给我换药的时候成功被疼哭,这种戏码每天都要上演个两三遍。
玉阳宫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白天睡的多了,晚上就有些难以入眠。
我挂着泪趴在枕头上继续看话本,直到一道阴影悄无声息的笼罩下来。
因为我看的比较入神就没有及时发觉,那道阴影也一直纹丝不动。
在灯芯快要燃尽发出噼啪声时,我抬起头,却看到了从那日起便再也没有见过的男人。
第一反应是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刚刚他的样子在眼前一晃而过,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下的阴翳以及一脸倦色。
与那日的玉面罗刹已相去甚远,或许那日他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天色太晚,我看不真切。
秦玦将被角理齐整,“小心些,别扯到伤口。”
要不是你,我不会有伤口。
“不想见你。”我躲在被子里说。
寂寞的夜里,我只想做一只自己舔舐伤口的小兽。
别低头,王冠会掉;别流泪,秦玦会笑。
他许久没有说话,我将被子掀开一条小缝看了过去却被逮了个正着。
同样,我也捕捉到了他眸中未及时藏起的沉郁。
心疼了吧,该!谁让你这暴力狂打的这么狠!
嘶,疼死我了!
他叹了口气,似是想转身离开,我猛地探出身拽住他的衣袖,动作过大扯到伤口让我痛呼出声。
秦玦赶忙扶住我,喝道:“你做什么!”
我看着他委屈道:“你这就要走了吗?”
这算什么?好歹过来手不能空着吧。
你这看了一眼就想走,真当是领导慰问基层呢。
秦玦蹙眉,“你不是不想见我吗?”
那天我嚷嚷着错了的时候你聋了一样的听不见,现在耳朵倒是又好使了起来。
我不想见你就要走,那我想当女皇你走不走?
我的手捶在床上,“我被打的这么重你还不允许我生气一下,你怎么这么狠心......”
秦玦默了好一阵才坐到床边,他的手抬起,在空中停滞了一下,轻缓的落在我的脸上,拭去我颊边的眼泪。
“周妧,朕对你够仁慈的了。”
若不是那十五大板放了足足的水,她此时还焉有命在?
她那般对他之后,第二天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宫,秦玦简直不想回忆那天晚上他去玉阳宫找她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时他的心情。
他杖毙了玉阳宫内所有的宫人。
后宫妃嫔擅自离宫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他又惊又怒,却不得不替她捂着。
除了绿柳,那是个对她忠心的,忠心的人在后宫不多见,关键时刻或许能够以命相护,他得给她留个能护主的忠仆。
吓也吓了,打也打了,她遭了这么大的罪,那擅自出宫的事......便作罢吧。
总不能真要了她的命。
我看着秦玦眸中跳动的情绪,拉过他的手,在唇边碰了碰,“好疼......”
去你妈的仁慈,那我出门一趟就给你戴了区区两顶绿帽子,我也够仁慈了。
按照我以往的水平,那都得至少十二个起。
“那就不要动,也少扯着嗓子嚎。”
“皇上打的这么狠,我伤心了,您也不知道拿些礼物来哄哄我。”
“......你想要什么?”秦玦难得没有呛声。
我看着他,神色认真,“皇上别生气了好不好,打过了皇上就原谅我吧。”
秦玦的手落在我的脊背,我装作疼到了的样子哆嗦了一下,他很轻的抚了抚,像是在我背上落了根羽毛。
“好。”
我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觉得他气应该消了大半,又小心的开口:“那皇上能不能再给我升升位分?”
万俟镜,方鸢,你们这群势利眼的小人都给我等着!
这一次,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好。”他没有停顿。
嗯?这么好说话吗?知道自己是罪人了吧,是不是每天半夜都要后悔的坐起来给自己一耳光。
我得寸进尺:“在我伤好前,皇上来后宫的话能不能只歇在玉阳宫别去找别人?”
“我想多见见皇上,皇上在,我的伤口就不疼。”
赶紧完成任务走人,这该死的封建社会我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
秦玦的手指从我鬓角蹭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