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动作。
显然不信。
就我这样的,他要杀早就杀了。
“周妧!”他咬牙按住我的手,呼出的气息都染上潮意,仍然不肯让步。
秦玦的衣襟被打开大半,腰带掉到了地上,顾不得敞露的春色,他的手指滑入我的指尖,强行十指相扣。
尽管额发被打湿,腰身塌了下去,他却察觉不到自己的狼狈似的,弯了眸子,晃了晃我被抓牢的手,“谈谈吧。”
我不得不抬头看他,撇了撇嘴,“谈什么?”
有什么是我敢说的吗?
“你和淮南王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削雪般晃眼的肩头,说的不情不愿,“就那么一回事呗。”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心情很好。”
我耸了耸鼻子,“……就是他喜欢我,我没同意。”
秦玦语气森寒,“周妧!我没和你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了!我要是点头说想当他的王妃你看他会拒绝不。
系统:“万俟镜当前好感值为零。”
“……”
行,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
“我说的是真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提高音量,“出宫前有次我去水月阁找你,碰巧你刚走,我就看见了他,他当时......怪可怜的,就同他多说了几句。”
“后来我出宫,”秦玦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我冒着冷汗拼命找补,“我出宫主要是想回趟周家,他们到底是我的至亲,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去找嗯......那个谁......带我去了大牢。”
秦玦:“哪个谁?”
当然是,you know who。
一滴冷汗掉了下来,我用气音道,“乔......乔云州。”
他:“大点声。”
“……”
爹的,故意的是吧。
我举白旗,“皇上,咱们别提他了行吗。”
秦玦挑眉,“继续说。”
我舒了口气继续编,“出宫后机缘巧合之下我又遇到了万俟镜——”
“谁?”他又打断我,脸色极差。
“是淮南王,淮南王,”我改口,“不知怎的,他好像就莫名对我有了其他意思,总是缠着我,王爷......双目有疾,实在令人不忍,我又不敢告知自己的身份,没办法不与之相交。”
我举起手,“但我发誓,我与王爷之间清清白白,反正我是只爱皇上的。”
忠心表的差不多了,我又开始放肆起来,手不安分地滑进他的衣襟。
秦玦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墨玉一样的眼珠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你说宫里有人心疼他又是什么意思?”
“玉阳宫里几个小宫女很是仰慕王爷风姿,”我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还有你,你不是就挺心疼他的吗?给这给那的,还准许他住在皇宫,我看你在乎他比在乎我多多了。”
秦玦:“......胡说什么。”
微凉的手指在他胸前划过,戒指上的宝石刮了一下,秦玦的眼神一凝,随即激起千层浪。
“周妧,记住你的身份。”
穹顶之上的彩画铺到他的眼前。
晃动着,从轻微到剧烈。
秦玦的视线落到了眼前,任由细密的吻落在他胸前。
......
皇后被拘在了一处僻静的园子里,据说这是她自己挑的。
与冷宫也相差无几。
只不过园子里生着许多种类的野花野草,不名贵,却也有几分闲趣。
“你来了。”
她坐在屋檐下抬起头,丝毫不意外我的到来。
“娘娘怎么就挑了这么个地方?”
她看着远处侍弄花草的宫人,笑容恬淡,“你的脸怎么样了。”
我坐到她的身旁,“伤口很大,怕是会留疤了。”
姜令虞点头,“本来是件挺可惜的事,不过皇上不在意,那便没什么可惜的。”
我点头:“连累娘娘了。”
姜令虞错愕道:“你不怀疑我?”
我笑道:“当然,不仅我,皇上也不怀疑。”
从我见皇后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就算想要毁了我,她也绝不会用这种方式。
太无趣,也太......不解恨。
她沉默了许久,扭头看着我,“皇上知道是谁吗?”
我:“应该是知道的吧,在后宫中,有理由毁掉我的只有两个人,除了你便是她了,你不会这么做,而戚美人还不够格,她不过就是个不得不握住刀子的可怜虫。”
原来如此,原来皇上不是疑她。
是恼她当时拦了周妧。
姜令虞苦笑,“既然如此,那你便知道戚美人罪不至死,何苦把事做绝,走上死路?”
我站起身来,“从皇上选择我的那一刻起,在这后宫中我本来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会让我生的死路,一条是会让我死的生路。”
“皇后娘娘,您说我该怎么选。”
自然是和他站在一路,姜令虞心道,可后宫所有的女人都愿意和他一路,他却偏偏只要你。
走出老远后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皇后坐在阴影中,像座悲悯的神像。
“对了娘娘,后日咱们就要再启程了,路途遥远,”我指了指被宫女们当名贵花卉照顾的一蓬野草,“那是能吃的,走之前不吃顿野菜馅的饺子可惜了。”
姜令虞看着我的背影,黛眉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