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静的让人心里发寒。时间也像是被无线拉长。
身前人背对着他,同块木雕似的,垂着头不动声响,久了,苗蛮蛮有些沉不住气。
他放轻脚步,试图接近。
苗蛮蛮:“墨庆?”
面前人没有反应。
苗蛮蛮离的近些,抬高了一点声音。“墨庆?”
身前人还是没有动作。
苗蛮蛮咬紧牙关,慢慢伸手,碰触“墨庆”的肩膀。
然而,就在这时,本来木头人似的墨庆忽的一百八十度旋转头颅。
“嘎吱”。
一张灰黑的脸直冲冲的抵在苗蛮蛮面前。
“他”面无表情:“你叫谁?”
另一边。
马夫终于找到能听到他说话的人。虽然,他并不是很想理那人。
那是之前追着苗蛮蛮一路“骂街”的妇人。
其实,马夫知道,她不是在“骂街”,而是在“骂蛊”。
据说通过这种方法也可以逼盅的人把放出去的蛊收回来,从而不能继续害人。
这样的事情早在他还在这里生活时就发生过,还不止一次。
他们说,养蛊的人都必须定期把蛊放出去。如果不放出去,蛊就会去害养蛊人都性命。
那么怎么能区分出谁是养蛊的人呢?马夫曾好奇问过。
他们告诉他,蛊来自于苗疆。只有苗疆来的人才会养。而养蛊的人,尤其是女人,唇红齿白,眼睛明亮,脸上像是永远打了两坨胭脂。最是会勾引人。
而且,他们还偷偷告诉他,苗疆盛产一种很特别,但是很厉害的蛊,叫做“身身”蛊。
那时候的马夫只是做些小本生意,还没有走南闯北,于是很没有眼力见的继续问。
“哎呀呀,你这个莽子!”当年的妇人还徐年半老,似瞋似娇,半打不打的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还能是什么?还不是男人女人那点事儿?”
之后,他才知道,“身身”蛊,有一个更加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
情蛊。
“阿南?”妇人像是被马夫的话激起一丝反应,蓦地瞪大了眼珠,如果此时距离她近一点,似乎还能听见她大脑中发出齿轮转动的“嘎吱”声。
“对啊,阿南。”马夫硬邦邦的,话语间隐藏着恶狠。
这不怪马夫,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他再次来到这里,再次见到这人,还是觉得头顶上盖着一顶巨大的绿帽。
这顶绿帽的压力让他忍不住加快脚步,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被那妇人抓住了胳膊。
“滚开!”马夫怒喝道。
但奇怪的是他一个正值壮年的汉子,竟然没有把胳膊拉出来。
“你——”马夫心里发狠。
然后,听到那妇人抓紧他的手,喃喃:“祂回来了。”
妇人并没有明说“她”的名字,但不知为何,马夫第一时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
明明粗布衣服,素面朝天,却掩藏不住的清秀美丽。
她就站在偏安一隅的木门前,半开大门,探出半个身子,笑脸盈盈的看着他。
就像多年前,每一次他外出赶集回来。
只是,这一次,他几乎失魂落魄的想要甩开抓住他的手。
“你胡说什么?她已经被你们烧死了?死人,怎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