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赌你说的是我想听的。”
雨宫绫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回答,她撇撇嘴,借用他和她说过的话,“赌徒是不会有胜算的。”
“我不是赌徒。”赤井秀一牵起她的手,带领她触探自己跳动的脉搏,“而且,我有没有胜算全靠你的意愿。”
“决定权在我?”时间仿佛回溯到在美国的那个夜晚,他们的角色对调,却与原来也并无太大差别。
赤井秀一点头,“决定权在你。”
“哈?你可以先把我的手放开再说这样的话吗?”雨宫绫冷笑一声,用左手指了指被他捏住的手腕。狡猾的人就是把他的一颗真心交付到另一个人的手上时,总要收取一些等价的报酬,但没有办法,心跳声是无法控制的。
雨宫绫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还有那么一点喜欢他。
“你主动来找我的,雨宫绫,我给了你选择权。”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不来找你,我们就能像没事人一样地继续相处下去?那我现在反悔,你就当我没来过,怎么样?”
赤井秀一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手腕,“可惜没有后悔药了。”要是有的话,他首先要给自己来一粒,只是黑衣组织只研制出APTX4869这种鸡肋的缩小药,实用的后悔药倒是无人问津。
“后悔和反悔是不一样的。”雨宫绫言辞义正地纠正他的错误,“后悔是针对已经发生过的事,而反悔是指我本来打算找你说些什么,但我临时又不想说了,就不说了,这个叫反悔。”
“那你反悔了之后会后悔吗?”
很缠人的问题,很缠人的赤井秀一,雨宫绫眨眨眼,“不会哦,怎么办?”
赤井秀一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碧色的眸子像清池,倒映出她狡黠的神情,“不怎么办,决定权在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相安无事地相处了。”
雨宫绫给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妥协地说:“那我接受你的喜欢了。”
“……好。”赤井秀一一愣,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但他从没对雨宫绫说出口,纠结了一会儿,他追问,“那我们复合了?”
雨宫绫不解,“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赤井秀一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在美国的时候,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啊,我们只是亲过、抱过、做过,但没有在一起啊,你从来都没有正面回应过我的感情啊?这算在一起吗。”
如果亲过、抱过、做过后还不算情侣的话,那雨宫绫对他们关系的定义究竟是什么,赤井秀一有些凌乱,“对不起……”
“没关系。”雨宫绫揉了揉被他松开的手腕,大步跨到床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蹭在他耳边说:“我们现在恢复成睡觉伙伴的关系啦~”
……
赤井秀一没说话,也没推开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的雨宫绫,目光黏在她的后背,沉重地感受她的一呼一吸。
“怎么了?你不愿意啊?不愿意的话就和我说哦,我不会勉强你的,现在决定权真的在你手上呢。”
如果雨宫绫的手没从他衣服下摆钻进去的话,他也许会相信吧……赌徒天生擅长博弈,猎人也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狩猎机会,赤井秀一解开自己睡衣的纽扣,声音沙哑晦涩,“你一开始要说的就是这个吗?”
当然不是,雨宫绫的指甲死死地掐在他肩膀上凸起的那块骨头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月牙,这是报复,她只是不太想让他轻易得逞,“嗯,你猜错了。”
疼痛附着在他的身上,却缓解了雨宫绫内心慌乱不安的痒,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些,可一听心跳,却还是如闷雷滚动般,在空寂的房间里震耳欲聋。
“后背摸够了吗?要不要换个地方……”
哦,原来是他的心跳。
幽暗的房间里,窗帘遮住了明亮的天色,昏沉如夜晚。
旖旎如梦。
当情人总是比当爱人要容易。雨宫绫咬着他的嘴巴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