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归心似箭。
大家似乎都出来太久了,没有发生什么节外生枝的事,统统上了船。
船上的各种事务一如往昔,今日我和年轻文士完成主要的任务后可以暂且休息。
船一路向前,大家都只想速归,连补给停留的时间都缩短了许多没留什么时间给我钓鱼。
我先摸了,主主却还有公务要办。
只好拿着新批量采购的话本到船舱外面去趁着还有阳光看看书了。
船体的摇晃,加上过于明亮的光线,加上竖着排版没有标点的繁体字,让我看的头晕想吐。
悻悻然打算回去睡个午觉,回到船舱坐在床边打算躺着睡觉的时候,手好像摸到了什么不属于床单被套,比较实体的,带有温度的东西。
吓地我猛地回头一看,是一个潮湿的裹在被子里的有头发的生物,我刚刚摸到的是露在外面的手臂。
淦,不会是盗X笔记里的禁婆吧?!
被子里的生物动了几下,理了理打湿披散的头发,努力撑起一些身体看向我。
我吓得后退了几步,才看清禁婆的样子。
长相艳丽而苍白,眼神凌厉而虚弱,身体矫健而无力。
我辨认了一下,对面也辨认了一下。
我们齐齐说出:”是你?!“
是那个让我尝试手搓银块的小姐姐,现在身上的衣服比起之前破了一些,边缘也出现了很多毛边,身上有一些衣服同色布条包扎的伤口。
看起来非常狼狈,哪有分离时的光彩照人。
小姐姐先开口:”小白妹妹,没想到这是你们商号的船,有些对头在追杀我,我跑到河岸边看到这艘停靠的船,就暂且躲入其中,没想到没多久码头就来了人要开船,顺便也将追杀我的人惊走了,我便在此稍微休憩了一下,希望你能看在你我二人先前相识一场的情面上,容我稍微好转,届时我自会下船。”
听完这番话,想起之前小姐姐对我的好,我勇从心头起,义薄云天地说着:“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房间你一直住下去也无妨!我且去看看船上是否有伤药,但这件事免不得要和我哥哥禀报一声。”
小姐姐听到我的承诺,可能身体状况也只是勉力支撑了一下,就点点头又昏睡了过去。
我迅速冲向主主办公室,三长两短敲了个门。
吱嘎一声门就开了,而主主还坐在远处书桌后的木椅上,看起来像是鬼开的门一样。
里面没有其他人,我立马关上门,简明扼要地跟主主讲了一下小姐姐的事情。
主主放下手里的暗器武功秘籍,听我说完沉思了一下。
“我之前刚得到消息,第三大帮派最近获得的一件至宝被盗,甚至一同还失窃了其他宝物,他们帮众一直大肆搜捕并对此盗贼穷追不舍。”
“她逃到我们船上可能也是某种必然,这宝物来路不正,他们也不敢大肆宣扬是什么东西,看到我们和第一帮派的人都到码头上来送行启航也不能声张,只能先遁走。”
“倒也可以容留她在船上恢复,过几天让她跟奕涵谈一下,有关这个物品的事情。只不过回去路上要加强防范,以免不明身份的探子混入。”
听到主主同意我松了一口气,问道:“主主今天还有公务吗?”
主主:“奕涵已经去做了。”
我明了,每个摸鱼佬背后,都有个负重前行的人。
按照奕涵的做事仔细程度来说,小姐姐可能都已经换好衣服敷上药休息了。
现在不知道我晚上住哪,好在我除了办公的地方的字帖之外也没带太多个人行李,就先赖在主主这里,问主主要不要下别样的棋。
主主不置可否,我直接掏出之前摸鱼时用废纸墨水还有浆糊为原料,经历阳光的洗礼做好的翻转棋,为此承受了不少年轻文士由惊疑不定到无语凝噎的神情。
一局还没开始多久我俩就进入激烈的抢边角环节,终究我这种不习武的精算大师,死死守住了边缘的位置,才不是计算了接下来每一步落子的可能性呢。
赢了比赛的我脸上都是志得意满,主主虽然看似云淡风轻,但他不停要求重赛的举动已经暴露了内心,我们打到天色将息,终于以主主赢了一局作为结束。
吃过晚饭后,奕涵给我分配了新的舱房,离主主这边不远。
夜风送凉,顺道去看了看小姐姐。
专业大夫开完药,稍作休整过后,看起来梦中的神情平和了很多,看起来没有太大事,我就放心跑了。
第二天上完班后,再来看她就已然清醒。
她稍微束起了部分头发,脸色仍然苍白,但还是美丽,有一种红玫瑰褪去鲜艳的清雅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