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揽清殿大门进来时,会经过一条甬道,一边通向秦隽的宫主办公室,一边通向员工培训的学堂。
这里能看到走廊的动向,也能借着窗子的反光看到宫主办公室的动向。
没有一点动静。
除了那几个闲的没事干,蹲在走廊上打扑克的堂主。
祝长留趴在桌上,换了一个方向,不一会儿,又重新转回来,眼神不受控地往宫主办公室的方向飘。
秦隽到底去哪儿了?
七天了,祝长留试图摸清秦隽的规律已经七天了。他试图搞清楚秦隽这个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但他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身为一宫之主,总是找不到人,这是合理的吗?
谢妄非讲炼器术的声音从左耳朵飘进去,又从右耳朵飘出来。讲得还行,但估计没几个人能听懂,祝长留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
他今天大概又要蹲空了。祝长留闭眼,准备再睡一觉。
吱呀——
揽清殿的大门被人推开,紧接着就传来匆匆脚步声。他睁眼,看到秦隽大步流星从外面进来。
顷刻,打牌的,讲课的……全都放下手头的事,直奔宫主办公室而去。
“现在自习,有问题下节课交流。”谢妄非说完身形一闪,直奔秦隽所在。
宫主办公室的大门开了又关,一个接一个人进去。
祝长留坐起身,盯着被关上的门,看了片刻,又趴回原位。
过了大概不到一刻钟,急匆匆跟进去的人又灰溜溜出来,一个个唉声叹气地不知去了哪里。趴在桌上的祝长留懒洋洋睁眼,盯着敞开的大门出神。
“要去看看吗?”
祝长留起身,旁边的空位坐了个有点眼熟的人。
“药师谢栈,幸会。”这位“花孔雀”笑着伸手。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魔宫里有了见面握手的风气。
祝长留很敷衍地握了一下,“祝长留。什么事?”
他想起来了,这是魔宫的药师,目前是秦隽的专职大夫。大夫找他做什么?他也有病?
谢栈问:“祝道友是哪里人?”
祝长留挑眉:“津陵人。你就是想问这些?”
谢栈点头,“巧了——”
“你也是津陵人?”
谢栈:“正好我不是津陵人。”
祝长留:“……你到底什么事?”
祝长留眼神往谢栈身后扫,宫主办公室的大门还开着,不见秦隽走出来的身影。
“哦,差点忘了正事。”谢栈低头,在身上翻找片刻,最后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竹筒。
他把竹筒递给祝长留,“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这个,别忘了。叮嘱她要克制点,每次不得超过两块。”
祝长留正要问这是什么,谢栈已经起身,收拾好药箱准备走了。
谢栈:“记得带上。哦,她出来了,你快去。”
说完就不见人影。
祝长留抬头,秦隽正从屋里走出,跟身后的龙浪白交代什么。
祝长留低头,看着手里的竹筒鬼使神差地从跟出去。先一步到了揽清殿外的广场上。
漫不经心,若无其事地往揽清殿走。
一个不小心,就路过了秦隽身边。
秦隽忙着工作交接,这几天忙到起飞,近乎贴地飞行,要不是她的身体还没彻底康复,没办法像其他修士一样飞来飞去,她早就抛弃如此原始又落后的出行方式了。
诶,刚刚好像走过去一个谁?
秦隽站定脚步,身后的龙浪白差点撞在她身上。
秦隽皱眉,细细看了一眼。
龙浪白:“姐姐?不走吗?”
祝长留?他不在殿里上课跑出来做什么?
秦隽折返:“祝长留?要走吗?”
走?让他走哪儿去?
秦隽微笑,正好她缺苦力,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天下一大美事哉。
祝长留:“去干吗?”
秦隽笑容愈甚:“为了魔宫的千秋基业。”
?
……魔宫千不千秋的,跟他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