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大明皇力排众议,并下旨,往后不得依瞳色为尊,子女也不继承尊号,有能者自己挣功勋。
她的尊号是爹爹以守国功勋换来的,四国里面最年轻带有尊号的郡主,也是再无人异议。
自她认识岁宜起,她便一身男装打扮,公孙玲珑只当她欢喜,既然喜欢那穿便是。
既然成了她的人,自然是什么都能做的,爱戴面具戴面具,爱穿男装穿男装,她自会护着。
不就是男装吗?有什么可稀奇的。
玲珑伸手握住了岁宜的手,眼里布满笑意。
岁宜瞬间眼睛弯弯,两人相视而笑。
虽然连她都不记得现在岁宜长什么样子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岁宜就是岁宜呀?
不管变成什么样,她都是岁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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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药城翠园。
“不是说了,让你们处理干净的吗?怎么这么浓的血腥味。”聂清明看着被弄脏的宝石花卉,脸色略显苍白,轻咳了几声。
真是不得安生,这些人一个个这么多心眼,刚露头就一堆跑来打探。
眼底闪过一丝晦涩,看来不管在哪个时代,露富就容易引来风暴。
“属下该死。”秋水默默揉了揉手腕,这些世家暗影真多,手都刀麻了。跟着家主安逸日子过贯,倒是有些不习惯这些了。
“算了,起来吧。”聂清明放下手中的羽扇,语气约有些不耐道“可知是谁?”
“四国皆有其探子,具体是谁尚未查出。”秋水回道。
四国皆有?那些个皇室真是看得起他。
聂清明从怀中掏出一瓶特制香水,轻呲一声,满屋梨花香,冲谈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顿时让他眉眼舒展。
秋水不语只是悄悄抬手揉了下鼻尖,继而从怀中小心掏出刚刚用手帕包裹的信件,还好没有沾上血迹,轻舒一口气,递出的手还略微颤抖“家主,陈与寄来的信件。”
聂清明伸手接过,不知看见什么,方才还兴致缺缺的表情,眼下突然笑出了声道“得了,全暴露了。这下本少爷出名了。”
这公孙姑娘还真是令人意外,还以为能安稳等到对方定亲成婚,顺理成章的度过及笄礼,到时间他就完成承诺获得自由之身。
谁知竟然舍了那自幼长大的竹马,看来那本画册她怕是知道些什么,或是想起了什么,不然也不会突然改变性情。
那画册上的场景是真的,她想改变什么,急于找出自己,但是又毫无线索,所以才想出此计。
“少爷,没事吧。”方平生急急赶来,身上还染着些许赶路的尘土气,神情焦急,几缕白发搭在眉间,有着一丝颓色。
“方伯,你怎么过来了?”聂清明看到对方有些意外,这些年一直居在天山上钻研医术,想要改善他的体质,基本很少下山。虽然方家是医学世家,怕也是无用功。
只是方伯从小随他长大,若是让他知道原因,哪怕他是娘亲的亲信,恐怕为了他也会不管不顾,杀上那郡主府门楣。
“老奴,听闻少爷继任的消息,匆匆赶来。”方平生上下扫视一下聂清明,长舒一口气,还好是全须全尾的站在这。
他一直随侍少爷身边,少时切少爷脉象也是强劲有力,筋骨俱佳,不说是武学奇才,倒也是身体康健。自从夫人去世之后,突然之间大病一场,病好之后不仅不能习武,还体质偏弱。
听说不过是前日里赶了几天夜路,便染上了风寒。他能不担心吗?
“少爷,为何突然公布此等消息?”方平生知道,少爷一直不公布,就是担心惹来祸端,毕竟树大招风。
虽说四国明面上和平,但是暗地里却风云涌动,特别是现在王家是首富地位,更是惹来很多世家觊觎。
“方伯,有时候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聂清明将信件收入匣中。眼底一片冰霜“与其在暗处被各路人马窥伺,不如摆在眼前让他们措手不及。”
“可是少爷的身体...老奴还是学医不精呀。”语气带有一丝对自己的责怪道。
方平生惭愧的放下聂清明的手腕,观其脉象除了脉搏偏弱,身体倒是也没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为何查不出缘由?
“方伯,你方家乃第一医学世家,无须妄自菲薄。”聂清明眼底冰霜消融,对这位照顾他很久的老人带着些许暖意。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什么原因。
“老奴愧对医学世家名头,竟把不出什么由头。不过老奴的孙女方如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虽年纪尚小,但是医术已在我之上,她好像对此症状有些眉目,我已经给她去信,她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方伯您还有孙女?还是方如是?”一旁秋水感到疑惑不已,方平生一直一个人在山上久居,很少听对方提起家人,竟不知对方还有一位孙女,还是方如是。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方如是是一直居在那如意郡主府上医者,基本和对方寸步不离,很少出府。
“是的,方家虽为医术名家,但是子嗣单薄,都是一脉单传。方家子孙都是成年之后便出去历练,孙女及笄之后,便独自出去闯荡,平时也是书信来往。再加上老奴一直久居天山,所以未曾提及。”
方伯眼底划过一丝喜意“谁曾想,前几日她来信说,不日便会赶来南药城,我得到消息便立马赶过来。”
“对方怕是随如意郡主赶来的。”秋水思索道。
“对了,一说这如意郡主。少爷你看!”方伯恍若一顿,轻拍额头。连忙从衣襟里掏出一副画来,展开递到聂清明眼前。
画上之人清俊端雅,紫玉发冠,身姿朗月。
正是眼前之人聂清明,左下角还有一行题字。
“聂清明,乃如意郡主公孙玲珑的...”聂清明望着眼前的画像,盯着那行题字,语气清冷,眼底没有一丝惊讶,神色一片坦然,并不意外。
顿了半晌说道“未。婚。夫。”
“这如意郡主怎知少爷名讳,除了老奴便是连秋水都不知道。”方伯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秋水,带着一丝责备又说道“现在南药城四处都在传这幅画像,都说少爷你是这如意郡主未婚夫。”
秋水一脸无辜“方伯,我是真不知。”他这几天都忙着处理各路人马,根本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也不知道这如意郡主是从哪里见过少爷,竟将画像传得满城都是。
“少爷这....这如意郡主是何意?”方平生觉得自己久居深山,已经搞不清楚局势了,那如意郡主和少爷又是何时认识的?
少爷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不是窝在躺椅上晒太阳,就是各种谋划王家产业,平时更是从不露面,连亲近之人都不知晓他的名讳,都是以三少爷相称,这如意郡主竟然清楚知道。
“无事,我已知晓。”聂清明说道。
“家主,可是需要属下去处理一下。”秋水收起那幅画,身上还带了夹杂一丝残留的杀意。
“不用。”聂清明摆摆手,语气满不在乎道。
“你家家主看来是要去见见这公孙姑娘了。”既然这公孙姑娘这般想见他,那边如她的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