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星蹲在他身边,轻轻歪头,好声好气地询问:“嗯?记住了吗?”
“记……住……了……”
听到满意的回答后,Omega脸上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如春日枝头最灿烂的玉兰花。
只是在这个包厢里,无人欣赏。
知道接下来就轮到他们的方垣以及张吉满眼惊恐,却被那强势的梅花香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在桌边趴着瑟瑟发抖,手摸上墙壁想要挣扎离开,结果误触了灯的开关。
房间瞬间暗下来,没有完全拉拢的窗帘透出银白色的月光,照在地上那片鲜红的红酒液体上,就像深邃小巷中发生命案的现场。
“你……别过来……别过来!”
张吉只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才会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那张清冷又魅惑的脸,此刻在他眼中与恶魔无异。
他想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再来参加这个饭局。
可惜没有如果。
“踏、踏、踏。”
静谧的包厢中,脚步声响起随即越来越近,如月光下的钢琴曲,每一个音节都重重敲击着心灵。
阴影笼罩住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张吉,他抖得越发剧烈,忍不住开口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嘴贱,我不应该说那些话,放过我吧……放过我,求求你……”
丛星对于求饶声置若罔闻,他抬脚踹向张吉的下巴,一个用力把人踢了出去,重重撞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随后走过去踩在张吉脸上,拿起桌上另一个红酒瓶,开始回忆对方说了哪些话。
被踩住半张脸的张吉在看到那个红酒瓶,眼睛惊恐的放大,不久之前被砸破脑袋的记忆开始循环播放,不受控制地开始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哦!”Omega把红酒瓶拍到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恍然大悟般开口,“你说他是狗东西是吧?”
他低头看向脚底下的人,张吉与他对视后疯狂摇头:“呜呜呜——”
“啪——”红酒瓶再次破碎,愈合的伤口又开始血如泉涌。
拿着半个碎掉的红酒瓶,丛星似笑非笑:“怎么可以叫他狗东西?只有我能叫他狗东西,知道吗?”
“还有——”他的视线下移,端起一边的凳子。
丛星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把凳脚对准张吉的双腿之间,用力往下一压。
脚下的人立刻像搁浅的鱼一样开始剧烈扑腾,丛星挪开脚,重新踩在了对方肚子上,遏制住了对方。
“你究竟有没有长那个玩意?”
丛星故意羞涩一笑,碎发落下来划过白皙的面庞,月辉轻轻笼罩着身材纤弱的Omega,莫名圣洁的画面却被他的话语破坏:“说来也不好意思,要知道我这么痛快地接受联姻,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看起来很有资本。”
“不像你,我这一凳子下去好像都没有受到什么阻力呢?”
听完这话本就忍受着剧痛的张吉,瞬间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啧,没用的东西。”丛星起身看向房间中最后一个完好无损的Alpha,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哎呀,终于轮到你了,久等了吧。”
片刻后房间安静下来,丛星扫了一眼房间内躺倒的几个傻逼,总算感觉心里那股郁气消失了。
他也不明白,明明只是联姻关系,为什么听着这些人在背后议论樊忱、说那些难以启齿的话会让他失去理智般的愤怒,就好像下意识保护这个人一样。
就像,他从前总是下意识保护那个戴着黑框眼镜喜欢在角落里的瘦弱男生。
不过现在这个瘦弱男生已经比他还高了,甚至还分化成了Alpha。
黑色毛衣外套上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一些肮脏的血液,而Alpha的血液里往往都附着自己的信息素,导致现在丛星的衣服上满是杂七杂八难闻的信息素味道。
讨厌死了。
Omega难得娇气皱起眉头,抬手用手背擦掉脸上的血点子蹭在衣服上,准备脱掉外套。
下一秒,他听见了门外破风的声音,立刻警惕地退到了窗边。
“砰砰砰——”三声巨响,结实的刷漆木门从中间裂开。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