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在厨房看着那锅汤,他尝了尝,火候刚刚好,满意地关了火。
他调查过谢倾,但绝不会调查张宝儿。
他爱她,了解她的品性,却不了解她过去的故事。她不愿意提,他就不继续问。
只是,他现在才察觉到一点,他嫉妒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是很少嫉妒别人的,几乎没有过,这种情绪让他陌生。
等他将菜都上桌,张宝儿十分捧场地吃得津津有味,点头,夸他手艺好。
他擦擦她嘴角的油脂,问:“怎么样?手艺不输哆啦A梦吧?”
“嗯嗯。”张宝儿点点头,道:“你比哆啦A梦强,它不会做饭。”
李策满意地笑了。等夜里张宝儿睡着,他洗漱完在书房处理电子邮件,要关电脑之际,突然搜索起哆啦A梦来。
“原来是这么个朋友关系。”
他躺回张宝儿身边,什么都不干,就那么抱着她。窗纱外一道朦胧的月光,让他第一次有了家的归属感。他有很多房子,自他老娘去世后,这种感觉,是再没有过的。
和张宝儿在一起,总能让他体会到很多新的情绪和感觉。
就这样,他抱着她,嗅到她身上舒爽干净的香味,幽幽的,默默的,像迷迭香。
他早察觉到,不论用什么洗护用品,张宝儿身上,总有朦朦的迷迭香气味。像月蒙了轻纱,缓缓落在草虫上。“吱吱呀呀”唱着曲儿,尤其在夜里,她格外美。
李策惊讶于,他也有这么文艺的时候。难得遇到这么纯净的一个人,才知道,真有这种即兴作诗的美感。很不错的感觉。
张宝儿早晨醒来,李策搂着她。白睡裙滚得皱巴巴的,他的鼻梁高挺挺的,她点点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突然使她害怕。
“张宝儿,你只是喜欢他?不是爱,你再仔细想一想,他长得像谁?”
谢倾的话突然袭击她的大脑,她摆摆头,驱散这“魔咒”,起床去做早餐。
一直是李策给她做饭,这次,她要答谢他,礼尚往来才是。
然而,张宝儿在五觉上的天赋用在做饭上,简直灾难。任何味觉上的极端运动,使她做出来的食物难以下咽。
李策坐在餐桌前,吃下她熬的三鲜粥,第一口面无表情,第二口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张宝儿叹口气,有些歉疚道:“我没想到会是这个味道。”
李策摆摆手,扶着桌子直起腰,“没事,以后,饭都由我来做。”
“那……岂不是不好?”
“不,真的很好,相信我,宝宝。”
李策开始对张宝儿做饭的手艺警惕,但凡她让他吃什么,他都会先问一句:“这是你做的?”
如果张宝儿说不是,他就放心吃,如果张宝儿说是,他就要提前做好心理建设。恨不得准备双银筷子试试毒,虽然这方法不科学。但在春城这个毒菌满地长的地方,面对张宝儿这种料理杀手。还是需要的。
最后,早餐还是由李策重新做好,张宝儿要尝她自己做的三鲜粥,李策不让,理由是:“真的会死人。”
张宝儿笑倒,不满地哼一声,“有那么难吃?”
为使她相信,李策快要流出泪来:“张小姐,相信我,真的很难吃。”
“好吧。”张宝儿气馁,发誓,再也不碰厨房。
李策满意地赞许她:“嗯,这才乖。生命安全第一。”
“哼!”,气得张宝儿将他那份早餐也吃个精光,让他饿着肚子去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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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张宝儿人在西双版纳,S.J一个热带植物园的生境考察项目特意交给了她。
这是一片原始雨林,亚热带季风气候。考察难度不小,但张宝儿毕竟是专业的。她做好防护,背着背包就出发了。李策要求和她一起去,她欣然答应。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她拍拍胸脯保证。
李策笑了笑:“张小姐,我在原始雨林里徒步冒险时,你还不知在哪里呢。”
“是吗?那么厉害。”
“是啊。”
两人背着包在阔叶林下行走,林间有松树和猕猴。瀑布从雨林一泻而下落到泉眼中,张宝儿坐在一块岩石上深吸一口气,将手探进泉水里拨了拨。
后来她无意被林间一只蜂蜇了,李策赶紧替她处理伤口,她的右手腕以极快的速度红肿起来。头也开始发晕,躺在医院里哼哼唧唧,医生嘱咐她近期右手不能活动。
说实话,张宝儿是不太愿意的。但她得遵医嘱,因为,那只蜂是有毒的。她看看自己涂着药膏,肿得半高的手,叹口气。这次,是她大意了,猝不及防给蜂叮了。
她的右手经常有点疼,李策为了安慰她,给她的伤口轻轻吹口气。“好点了么?”
“一点没有,还是疼。”张宝儿眼泪花都挤出来了。
“谁叫你不听话?”
李策用棉签将消肿的药膏轻轻涂在她白面抹粉的手腕上,一边涂,一边轻轻吹着气,药膏清清凉凉的,张宝儿还是咿咿呀呀地喊疼。
其实张宝儿是可以避免的,她在雨林里发现一颗珍稀植物,上面挂着个蜂窝。然而她执意要拍照记录,李策说交给他来做,她偏偏要上前看,结果被蜂给叮了。
“它怎么不叮你啊?李策。”
“谁知道?你招人疼呗。”